喝完了汤之后,温亦然也回去地里帮忙干活了,只剩温瑾年一人在家。
他临走时,还一个劲地嘱咐温瑾年不要去河边玩,骗她说河里有怪兽…
她很想说,他这种把戏也只能骗骗小孩——
壳子内的她一直都很淡定不已,但是只有外表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温亦然才能放心地离开…
等他离开后,温瑾年便一人发起了呆,她很想用二十一世纪的看家本领在这个年代吃饭。
可是现在她没有黄纸,没有朱砂,连符都画不出来,如何捉鬼?
温瑾年心情瞬间耷拉下来,突然,她耳朵动了动,隐隐约约听见了唢呐的声音…
对于这种事,换在新世纪的她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意味着她可能会迎来一笔生意——
当然,现在作为小奶团的她还是很兴奋,只见温瑾年眼里发着光,她迈出了小短腿,想也不想就往声源处跑去。
结果,她才跑到门口,就被隔壁大婶提溜了起来,大婶严肃道:“年丫头,前边在做白事呢,你这几天先不要随便乱跑…”
随即,她又压低了声,“陈家死的是一个老爷子,据说是不小心摔到了脑袋,怨气冲天,你一个小娃娃,体质乱,万一被勾了魂…”
温瑾年听着,望向了前方,她注意到做白事那家,天上有久久不散的黑烟,还有几只鸟一样的生物在半空盘旋。
那应该是乌鸦…
传闻,乌鸦绕着哪家飞,哪家就会有血光之灾…
“婶,那边怎么有黑烟…”
温瑾年无意识地呢喃,却让大婶变了脸色,“哪里有黑烟,年丫头,快回家,等温大哥他们回来…”
另一边陈家
两个道士模样的人站在一旁,看起来像小徒弟的人有些慌张地说:“江大哥…我看那老爷子死不瞑目,想来是冤死,我们只是来行骗的啊…”
稍年长的人看着半空中那些乌鸦,他压低声道,“你小子,什么行骗,我们是正经道士记住了!”
“陈家长子陈海愿意给二百,二百块钱啊!你家老母亲生病了,不是急需用钱吗…”
见江大哥提到了自己家的母亲,像似想到了什么…
他眼里有些犹豫,讳忌地看了眼前方暗沉沉的雕着精美花纹的棺材,“可我听说…冤死的人,怨气冲天!”
江大哥一愣,嘴也有些颤抖,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下小徒弟的脑袋,“什么冤死!陈海不是说了,老爷子是不小心摔倒了,恰巧撞到了脑袋!”
“而且,我们拿到钱就跑路了,再怎么冤死,冤有头债有主,也找不上我们!”
小徒弟也恍然大悟,他摸了摸头憨笑着,“对对,冤有头债有主!”
…
等到日暮,温瑾年才看见远处有三人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
其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还蹦蹦跳跳地给她招了招手,随即他可能又觉得不够,立刻松开旁边二人的手,跑了过来。
“哥哥,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啊…”温瑾年忍俊不禁地看着眼前弓着腰喘着大气的少年。
温亦然佛去额头上的汗珠,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和爸爸妈妈一路回来,听说了前面有人做白事,小年,你有没有乱跑出去?”
“当然没有啦…”话还没说完,温瑾年又猛地被人举高高,“啊—”
“小年,一个人在家,想爸爸了没有…”一个脸上略有些胡渣的大叔笑盈盈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些难以被察觉的疲惫。
“还有妈妈…想妈妈了没呀?”旁边那个脸色微微有点苍白的女人碰了碰男人的胳膊,随即张开了怀抱。
男人一愣,面露不舍地把孩子交付了出去。
温瑾年听着他们的自称,那个大叔应该就是她的爸爸温尘逸,女人是她的妈妈刘君澜。
“君澜…让我再抱抱小年嘛…”温尘逸非常小声道,温瑾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