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全都会被人家灭干净。”
“原来如此。”
高景安恍然道,有一种瞬间洞悉全局的感觉,他想了想,又问道:
“既然西线南兵发动在即,我们为何不去巴州、罗州,也好阻敌城下,干嘛非要跑到齐安去……那陆骞也有两万兵马在手,我们与他们合兵一处,岂不是更好?”
贺若弼摇头叹息道:“大王你又想岔了,我们只能去齐安,除此之外那里也不能去,你要知道西线兵马共有两路,一路周炅,一路樊毅,既然樊毅是去偷袭颍口的,那么周炅便一定是来扫荡江北诸州的,你再想一想,要是周炅不发动,樊毅他会先走吗?显然不可能。
“几日前樊毅兵出江夏,那么周炅正式开始进攻就一定不会远了……陆骞虽然也有两万兵马,但其人本事如何、所部战力如何,想必你也清楚,陆骞不会是周炅对手,我们就算过去,也只有被人再度碾跑的份,反倒不如不去了,南朝军力虽弱,但大将如云,不可小觑啊。”
言毕,心中有了更具体判断的贺若弼沉吟不语,更加具体的判断还要在正式迁往齐安之后再做出……北齐在江北诸州的控制太散乱,防线也太漫长了,而且淮泗间水道极多,互相勾连,各地防守的兵力各自分散开来,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组织起来拒敌。
一旦他贸贸然出战,就会立即被陈军知晓,依托各个据点作战的想法绝不靠谱。
要想赢下整场战争,必须得直奔问题的关键所在,与南兵争长论短是不对的。
贺若弼是北人,就用北人的打法:凭他几路来,他只一路去,莽到底就是了,谁怕谁是孙子!
贺若弼做下决断之后,当真就舍弃了庐江,将来袭陈军迎头痛打之后,一把火烧掉了辎重,直接向西转进大别山,从余脉尽头插入,直出英山、过巴水而去……
东关那边来的陈军几次试探,确定庐江已经是空城,这才敢踏入占领,并报捷与西路军统帅黄法氍知晓。
残破的历阳城楼上隐隐可闻硝烟的味道,几日小雨也遮掩不住,南朝老将黄法氍便立在城关之上,扶着城堞向远眺望。
东关被夺取之后,整个合州实际已经被他荡平,但他依然保持着多年戎马的习惯,照旧是剑不离手,甲不离身……站在城上,一边看着烟雨笼罩的迷蒙山景,一边听着下属汇报军情,当听见庐江空空荡荡,贺若弼一无所踪之后,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如此说来,贺若弼还是逃掉了?”
“是,”鲁广达沉声说道:
“不但如此,庐江的辎重、粮草也一并被他焚毁,他是夜间逃走的,有人说看见大军往西而去……”
“放虎归山。”黄法氍点评道,“又一个王琳。”
“要不要派兵去追?”
“不用追了,人家精心设计要走,便是有了十足的应对之策,到时他往大山里一钻,你抓得住人家吗?”黄法氍微微皱眉,随即道:“此人兵法谋算,算是渐渐成了气候,迟早是心腹大患。”
“将军神机妙算,料事于未发,有将军坐镇,还怕他一个小儿成事?”
黄法氍苦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总是新人要换旧人的,便算是天生的大将之才,没有谁是一来就会打仗,总是要一步步摔摔打打才立起来……我年轻时到处征讨、镇压蛮夷,落下无数伤病,一到阴雨天,浑身痛得要命,最近痛得尤其厉害,想来,大概是大限将至了吧?”
“将军身子硬朗,不会有事的,大将军比将军年岁还要大,不一样领兵杀敌?”
“人和人是不能比较的,”黄法氍摇摇头,说道:“打下庐江之后,咱们就得缓一缓了,我们兵力少,总要消化一下地盘才好接着打下去。本来议定的军略是我要三四月份才出动扫尾的,但我提前发动了,现在后面辎重、钱粮、器械什么都没跟上,难啊。”
“将军明知三四月出动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