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命梁王萧琮为朕中转……至于列座诸卿,随朕回邺,论功之后,皆有封赏。”
早在周齐战事胶着之前,皇帝便没有睡过几天安稳觉,一边要全力对付周国,一边要关注淮南战事……不处在他的位置上,很难想象他的压力有多大,一个不慎,几十万人的生死,数年来的积累都将灰飞烟灭,只要败,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北齐往河东、河南发兵总计四十万之众,全国兵力几乎被抽调一空,后方空虚是难免的。
南陈挑这个时候攻击他,他虽然恼怒,却也无计可施……要知道南陈此次是兵出多路来攻,吴明彻、黄法氍中心突入,任忠、樊毅等人两边包抄,将北齐在淮南苦心经营的局面捅了个稀烂,卢潜不行,推上王琳也是一拳难敌四手,精锐被朝廷抽了大半去河南,淮南只剩下一些屯田兵了,具有战斗力的部队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指望他们打得过精锐的南朝兵马,无疑是做梦,短期内劣势绝对无法逆转,没有朝廷救援的话,还要挨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打……更要命的就在此处了,皇帝把兵马都调走,导致邺城目前无兵可调,晋阳兵马不能轻动,朝廷能提供的支持估计也就仅限于隔空喊加油,也正是因此,高纬才选择体谅王琳,让他事无大小皆可自专。
中路吴明彻兵强马壮,麾下有萧摩诃、程文季等悍将,又临时加了韦载这等擅长查缺补漏的军略人才,攻势最为凶猛,王琳左支右绌才只能暂且抵挡住,而东路任忠、西线樊毅已经开拔,要往两边包抄来个大包圆,意图全取淮南。
任忠先前和朝廷有隙,此次让他出征也只是顾念他手握重兵,怕大军出动他会乘机做乱,双方互相提防,自然不可能为南朝朝廷尽心卖命。
而樊毅便说不准了,西线没有像样的对手,他是很有可能突入淮南完成包抄的,届时王琳便算能挡住吴明彻,被樊毅背后捅一刀也要陷入绝境,无论是处于战局考虑还是其他,高纬都得先拿他开刀!
眼下,密切关心着淮南战局的不单单是高纬这边,邺城朝廷那里一样为此事焦头烂额……事实上从前日开始,祖珽就没有离开过昭阳殿旁的暖阁,陛下的大军现在还未回返,安抚邺城乃至整个大后方的重任都担在他的肩上。各地的文书、急报雪片一样飞入这小小的屋子里,几乎每一份文书上都加盖着“十万火急”的标记。
这是信任,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陛下不在邺城,太子尚且年幼,许多国家大事都要他来定夺。
“唉,天下未平,国难未已啊……”
几年而已,祖珽脸上的皱纹多了许多,头发苍白蓬乱,像是又老了十几岁,宰相的位置给了他极大的名望,也同样给了他极大的负担。
人活着都是为了功名利禄,他祖珽也莫能例外,如果不是为了生前显赫与身后之名,他凭什么要这么拼命?
从前祖珽是这么想的,现在也不例外。他是大齐的右相,是陛下在朝中的左膀右臂,是陛下托付国家的重臣,这使得他极为忙碌,既要关心边疆战事,又要尽心辅佐太子,维护朝廷的正常运转。
昭阳殿连日以来都闹哄哄的,淮南战局的长久失利终于引爆了群臣的怒火,将矛头纷纷指向了右相祖珽,“右相究竟是什么意思?淮南还要不要?寿阳还救不救?皮景和与王琳畏战不前,该不该法办?”
祖珽瞠目怒视,“荒唐,我与你们共事那么久,竟不知你们也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了?行军打仗,那是将军们的事情,与尔等何干?况且,老夫已经在组织人马救援,你们也知道这其中艰辛,眼下邺城无兵可调!”
“那便该让任城王、安德王遣军过来相助,我此前提议,你为何又不允呢?”
祖珽几乎气笑,“……亏你想的出来,晋阳,国家根基所在,晋阳之兵岂可妄动?再者,陛下尚未回转,殿下又年幼,你让几个手握重兵的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