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然拒绝,“达奚长儒?昔日他平蜀也立下过不小的功劳,倒是一员良将。不是朕心胸狭窄,容不得他与宇文护的交情,不过前线吃紧,朕的腹心之地也很缺人,朕还是觉得他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宇文神举当然知道宇文邕其实依然心存芥蒂,就跟他猜忌打压韦孝宽一样,上来便逼迫韦孝宽去与斛律光交战,借着打败将他好一通斥骂,彻底断了韦孝宽入朝的念头,名为柱国大将军,实际不过一个玉璧的看门吏。说到底,皇帝不放心,他还是愿意信那些同样武川出来的柱国家族子弟。
“可是陛下啊,你这样做会失去人心的呀。”宇文神举不敢讲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只得默默告退。
夏州,高耸的城墙,乌压压的蛮人朝着城池推来。突厥人将压来的百姓往前推,充当挡箭牌,数不清的狼骑随之而来……城头的周军正与突厥人血战,他们肩并着肩膀,举着钢刀长槊一阵乱砍乱捅,誓死将狼骑的第一波攻击打下去……
顶盔贯甲的将官在城头巡视,大声鼓舞人心:“大家不可掉以轻心,突厥刚才只是进行了一次试探性进攻。更艰苦的战斗还在后头,一旦发现突厥有攻城的迹象立刻上报,警示全军,准备好弩箭、擂木、滚石、金汤,加紧修筑损坏的防御工事,固守城关,等待援军!”
“老子临死之前也会拉几个垫背的!”
“想进城,除非我们全死光了!”
士兵们七嘴八舌附和着,借此掩盖内心深处的慌乱于不安。他们都自诩是勇敢坚韧的战士,但今天,他们却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突厥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们的家人却还在身后!
“狼骑据说有将近四五十万呢,加上铁勒、回纥、室韦、霫人……说不定得有上百万。”
“这仗不知道要打多少天呢。这些只是附庸,突厥狼骑在后面,那么多人,拼也拼死我们,我们城中还有多少粮草?突厥人压着与这些杂兵上来,不就是想拼光我们吗?到时候他们攻城以后便不费吹灰之力。听说前面几个城已经被破了,突厥人屠城了……”
老兵们不像新兵蛋子那么容易热血上头,很容易看穿将官们的谎言有多么无力:“投降是绝对不能投降的,一进城这帮畜生就会屠城,但打下去形势似乎也不乐观,五倍于我的兵力就可以攻城战了,这外边的突厥人何止五倍?我看十五倍都不止!”
“别讲这么多没用的了,既然大伙来了,就要统一号令才是。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休息了一阵之后,号角声响起,突厥人的第二波进攻很快开始,这回,突厥人和他的仆从们换了个攻击方向。他们尽量远离守军安放了床弩的烽火台,沿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成群结队地绕向山谷底部那段临时修补好的城墙和城墙上用巨木钉死的大门。
守军在将官们的统一指挥下,开始了有秩序的羽箭压制。大批大批的进攻者在半路上倒地。周国府君的战斗素养可圈可点,战力强劲,弓箭的准头很好,再加上突厥人排列密集,很容易就可以射中,大多射中胸口,有的射中躯干,无不是立刻倒下,被淹没在洪流之中,但突厥人就跟发了狂一般,倒下一个,立刻便有成百上千人从后面涌入……
他们唱着歌,每一个声调,每一句歌词之中,都藏着血腥和暴戾,听的人毛骨悚然。偶尔有人被城墙上投下的石块或者滚木砸中,那一声声长嚎更加凄厉!城头上的守军们拉弓的手鲜血淋漓,只要目视前方,便会发现视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塞满了人,到处都是突厥人!他们跟蝗虫一样涌上城头!
“我们是苍狼的子孙,祖先给了我们强健的体魄,上苍赋予我们锋利的爪牙,我们是天生的主宰者,中原的牛羊们啊,你们为什么还不向我们臣服?
“狼神的子孙,伸出你们的手,举起你们的弯刀,去拿!去抢!去毁灭一切!骑上你们的骏马,进入那充满香甜气息的花花江山,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