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顺势下坡,带兵回返。陛下将再次赢得盟友,赢得修养生息的契机,有望一举收复中原,两者一拍即合,何乐不为呢?陛下与大汗本是翁婿,并非寇仇呀!”
高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颔首道:“道理不错。他想怎么个当面谈法?”大逻便立即说道:“大汗是决计不肯入城的,让陛下出城,陛下估计也不放心,不如这样,双方都只带数百扈从,大军则退避……如此,陛下该放心了吧?”高纬思虑了一阵,点点头,说:“好。”
对于皇帝答应当面谈话一事,群臣自然反应激烈,几乎是千篇一律的不许。但高纬自有计较,怎会教他们一说便动摇立场?他对百官说道:“大家都散去吧,各归本职,照常署理公事。傅伏、鲜于世荣随朕出城!”高纬锦帽轻裘,只带着一柄弓一把刀便上了马,背后仅带领甲士三百骑。
过城门的时候,老慕容早已带着甲士在侧等候,他说:“老臣已经安排好,定保陛下周全!”城外浩浩荡荡的尽是大军的旗帜,高纬坐在马上点点头,然后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出了城门,自然会有风险,可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注定了面对的风浪不会太平,与其忐忐忑忑、畏首畏尾,不如面对。
【为了天下一统,什么都可以付出,冒一次险又怎么样?朕不会败!】
高纬挺直身子,马蹄轻轻叩响地面,傅伏与鲜于世荣紧随其后,除了皇帝,所有人都是全副铠甲,铁塔一般的人和马踩在地上,隆隆作响。外面几乎见不到行人,只有戒备森严的禁军结成军阵列在城外郊野。
经过军阵时,后面有一阵略急的马步声,元景安从后面赶了上来。“陛下,再走下去就要脱离弓箭覆盖的范围了,臣请陛下三思!”
“朕知道,你留在原地别动。”高纬这个当事人倒是从容,元景安见劝阻无用,涨红了脸色,咬咬牙道:“臣跟陛下一道去!反正臣已经老朽无用,要是有个万一,臣为陛下挡箭!”
“不用,我们不会跑太远。你也是一生见过大风浪的人了,怎地还如此畏首畏尾?”高纬说道:“朕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在怪朕轻敌,不是朕轻敌,是突厥人太狂妄,倾国而来,无非是以为我们挡不住他们,要是再闭门拒战,只会鼓励他们。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再说,既然有尝试一下的机会,朕干嘛不把握住,突厥人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朕可不想他们真就倒向伪周那一边。被敲诈也就被敲诈了,日后再跟他算账!佗钵也在等我们吧,突厥人动向现在怎么样?”
“已经退到了数里之外。”元景安说道。高纬忽然勒住了马,远处有七八支零散的骑兵队伍赶来,他们排列得并不密集,或远或近,或西或东的奔驰,转眼间却又汇合在一起,甚是怪异。鲜于世荣命一支铁骑出列驱逐他们,他们立时便又四散而走。
“这是突厥人惯用的打法,正对攻击力并不如何,但纵深和活动范围非常广,有百骑环绕可围万众之势,我们以往要破了这阵,比得先以左右两侧骑兵压缩他们活动空间,再以步卒压阵方可。”鲜于世荣这般解释道,高纬点点头,随即,突厥的金狼旗出现高纬的视线之内。
“佗钵可汗安好,高仁纲在此见礼了!”高纬上前几步,朝着那边大声喊道。那面狼旗一顿,数百狼骑纷纷停下了脚步,随后一个矮壮的中老年男人从背后出来了,相比高纬的轻装上阵,佗钵可汗却是防范甚严,裹着双层厚的重甲,脸颊被头盔挤得有些变形。
他胯下骑着披有铁甲的战马,声音跟狼嚎一般:“爱婿可安好,几年未见,不料还能再次重逢?!听说你如今已称雄天下,西边的周国被你打得抬不起头,真是可喜可贺!”佗钵可汗语带嘲讽。
“我也没想到,才别两年余,可汗又劳师动众,千里而来。可汗客气了,竟然倾国来贺!仁纲真是担当不起!”
“欸,爱婿不必客气,只是不知道爱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