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脖子道:
“……他明显的就是公报私仇,刻意为难老子!”
段韶看看杨素,杨素侧脸上挨了几拳,一大片的青紫之色,绷着脸,闭目,跪在那里一言不发。高延宗身上挂的彩更多,被打出了鼻血,嘴角也让人给打破了,此时跟一头狼一样龇牙要咬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段韶把两人再那么一对比,越看高延宗就越觉得糟心……
“你动手也就算了,打个像样点儿,老夫也好在陛下面前数数你的优点,可你打又打不过人家,现在跟老夫跟前牛什么?装什么大尾巴狼?”
高延宗立刻就不服了,惊怒加委屈,大喊道:
“什么叫我动手?是他先动的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枪杆子差点就戳我身上来了!他有家伙,我是赤手空拳!有本事把我刀拿来,大爷当场活劈了这厮!”
段韶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斥道:“我让你大爷!”
杨素斜乜了一眼这一对不靠谱的正副都督,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像教育自家儿子、气急败坏的老人,就是名震天下的段韶,原本在杨素的心目中,段韶是睿智的、严肃的,给人一种仿佛战无不胜的印象……毕竟也是以一人之力支撑着高齐半个江山的人,身上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传奇色彩,杨素也一度用这个老人来激励自己,总有一日,也要成为那个层次的统帅……挽狂澜于既倒,救万军于危亡……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要重新找一个新的人生目标。斛律光就很不错。
高延宗说的没错,的确是他先动的手,但高延宗若是识时务一点,别跟龇牙的狼狗一样颐指气使,他也未必就不能暂且忍了这混蛋。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屈辱的被俘虏的,今天发生这样的情况,也算是让自己狠狠地出了一个恶气。不过,打了高延宗可不是小事情,高延宗是高齐宗王,眼下听说又得重用,而他现在还不过是个小小的折冲校尉,就算有救驾之功,皇帝也未必就会偏袒于他。而段韶……别看他骂高延宗骂的凶,一旦真的到了圣驾面前,要表明立场的时候,他一定是毫不犹豫撇清高延宗的。
这么想来,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了……,他父子二人都为大齐所俘虏,为了生存这才做了降臣,好不容易刚刚看到点盼头,在高齐这边也算稍稍安定下来,有了前程,自己又忽然闯下了这样的大祸。……他权衡良久,觉得自己这次多半凶多吉少,但愿不要牵扯到父亲。
“呦,这是在干嘛呢?”
高纬看了半天戏,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踱步出来。
“吾皇万寿无疆!”段韶连忙作揖。高延宗和杨素也叩首,“陛下万安!”
高纬目光沉沉的从他们二人头顶上扫过,“安……?朕怎么安呀?朕忙了一晚上,想要睡一觉,你们便给朕整出这样的动静来,朕还以为兵变呢……要换成你们,你们安的起来吗?”
“臣等知罪,请陛下责罚!”
兵变?这个罪名可是要株连三族的!
在皇权面前,杨素和高延宗认错都很痛快。高纬心中嗤笑一声,只怕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瞧瞧杨素这眼神,再看看高延宗恨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哪一点像是认错的样子?
“朕早就说过,朕最讨厌这些空话屁话套话!
既然你们都知罪,那朕来问问你们,你们有何罪?又该如何治罪?”
高延宗顿了顿,方才说道:“臣……不该无腰牌、无手令闯宫……!”
杨素也道:“臣……不该与安德王斗殴,扰陛下清净……”
“就这些……?”高纬的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一摆袖,先指着高延宗道:“你,不知礼法,大错虽不犯,小错却不断!先不提这次闯宫之事,你行事太过肆无忌惮,毫无章法条例!不按着规矩来!你知道这几个月有多少本折子是弹劾你的吗?堂堂亲王,居然与禁卫在宫道内斗殴,传出去简直要沦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