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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延宗的命令很快得到执行,部将们从军中挑选了百余名水性好的军汉,等到一片云遮住月亮,便脱了战甲背着盾牌游过河,一开始顺风顺水,便又派了数百人渡河,到了第三批的时候,乌云忽然移开,月光散落,偷偷渡河的齐军军士们被对岸发现了。
周军士兵指着这个方向大喊道:“齐军偷袭!齐军偷袭!”一石惊起千层浪,还浑浑噩噩在睡梦中的周军一个激灵之后,纷纷抓起武器戍守城墙。
齐军将领咬咬牙,带着数百人就想砸开城门,周军提前获知齐军夜袭,零零散散的也陆续组织起来,雨点一样的箭对着城下扫射过去,齐军只得将人分散开来,躲在盾牌后面根本不敢抬头,渐渐顶不住压力。
另一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齐军诸将面黑如锅底,纷纷下意识的看向高延宗,高延宗表情依旧平静,古井无波,这一切都仿佛是他早已预料的结果。“袭击失败了……看来还是行不通呀,也罢……让他们赶紧撤离吧。”
“让他们一批一批的撤,慢一点,否则他们会出城追击的……,我们这边安排多一点人,全部去接应,声势搞的大一点,越大越好……剩下的人就地扎营。”
今夜注定不可能有什么成果了,高延宗有些失望的转身,忽然对几个将领说:“安排几个探子,装成百姓的某样,从东边进入姚襄,先让他们不要动,听候命令……”
“你们去,将姚襄城太守的个人喜好、秉性、情况都打听出来,不要着急……慢慢打听也可以……”
他背着手,低头思考着,命令一条接着一条。
“将这满山遍野都插满我军的旗子,明日一早,命全军照常操练,声势同样要浩大,我们要让对面以为,我们来了万人……!”他的脚尖一转,靴子碾碎了一枚石子。
“都督,我们安排探子,不应该去打听姚襄的城防还有兵力部署吗?为何要去打听这些……?”
高延宗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你不懂,你只要服从我的安排,到时候我让你们打就行了……”
齐军偷袭失败,从容撤退,在对岸摆出了声势浩大的样子,姚襄太守不敢追击。这场夜袭之后,高延宗似乎忘了还有一个姚襄城要打,整日就是在操练兵马,偶尔还纠集起上千人在河面上乱转,溜一圈就回去,就当散步了。
高延宗的日子过得舒坦,却搞得姚襄全城上下是惶惶不安,每次高延宗的兵马出现,姚襄的太守总是激动无比,不是喜的,是吓的!
高延宗溜圈子也溜的拉风无比,清一色的壮汉,无论步卒还是骑兵都是武装到了牙齿,一日太守悄悄的登上城楼去看,一支羽箭嗖的一下就贴着头皮飞过去了,险些给他吓晕过去,从此之后就再也不敢来了。
城内的几个将领看不下去了,“齐军日日如此,就是想要打压我们的士气,太守应该身先士卒,鼓舞士气才是,怎么能当缩头乌龟呢?”
太守怒道:“你们看看城外,齐军怕是足足有五六千,你要我怎么办?难不成出去和他们硬抗吗?不成!给我死守!没有我的命令一兵一卒都不得调动!”
全城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这些日子不光是外部,姚襄内部也是怨声沸腾,由于齐军截断了周军与姚襄的联系,城内钱粮匮乏,已经发不起军饷了,而太守却压着府库的钱粮不发,引起了诸多不满。内外皆面临困顿局面,人心生变。
一日周军的一个守城小校韩老三跟身边的兄弟说:“外面齐军太厉害了,城里面又乱糟糟的,我估计这座城保不住,得给自己谋一条后路才是……”
几个小校都是一惊,“老哥你的意思是?”
韩老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说……咱们这太守实在是……唉,一言难尽……”
“咱们跟在他手底下混,憋屈就不说了,连肚子也填不饱……,你们是我的兄弟,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