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密诏,用以钳制赵郡王,也不知是真是假……
祖珽的反应很令他们满意,直接通牒让赵郡王不得再插手赈灾的一应事物,而且,还将所有权力转交给了下级官员,让他们来总揽赈灾后期的收尾工作,这让他们觉得感激涕零!以十二分的热情,奋不顾身的投入了祖珽的怀抱!
接到祖珽通牒的高睿回到驿馆之后,一扫脸上的铁青之色,笑道:“这老小子,拉帮结派倒是挺有一手……”
“明公,那我们接下来……?”
“什么都别做!没听祖珽说吗,再敢对泰山政务横加干涉,就要联名弹劾老夫,老夫可不干这个傻事……”高睿挑了挑线条锋利的眉毛,不无讽刺的说道。
梁景兴静默无言,心道:【谁说这两位不对付来着,这不配合的挺默契的吗?……人老成精,能混进内阁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他偷偷的看了两眼自己的这位恩主,觉得这位看上去粗枝大叶、脾气暴躁的郡王也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这么好对付。
那么哪位赵郡王和祖大夫时常恭敬谈论起的陛下又会是怎样的人物?
轻柔的风吹过,驿馆门前的树上哗哗作响。而梁景兴的思绪却悄然的偏向了远方……
没了赵郡王,青山依旧在,河水照样流,每天的太阳照旧按时升起。泰山郡的政务照常远转着。
在祖珽到来的第八日凌晨,往南北两方迁徙的难民开始在郡兵的护送下启程,离开家乡,去寻找另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由于灾民渐渐被分批调走,一应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泰山郡的政务也渐渐宽松起来。可是不断索求是人类无法避免的天性,贪婪的人总是善忘的。
有些自觉有功的人开始打起了储存在府库内的那近百万石粮草的主意……
“泰山郡府库内还有多少钱粮?”一人眼睛放光的问道。
另一个人迅速会意,“这个不太好说呀……这十几万灾民携家带口的离开,路上的钱粮都是从府库内支出的……”
“嘿嘿,我估摸着,应该还剩下七八十万石!”一个心里估算了一遍之后,两眼开始放光。
“还有那些银子……”另一个家伙冒头了。
“不妥!”那山羊胡主簿断然说道:“银子容易计数,决计不能染指!”
“在理在理,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倒腾那些粮食更加靠谱一点儿……”
“可是朝廷这一顿赈灾,打乱了我们那边的计划呀,原本是可以大发一笔横财的,可是现在钱没捞着多少,地也没有盘到多少,我们的粮食都屯满了,估计之后不会给太高的价钱……”
一个显然不是这帮官僚圈子里的人说话了,不过他在这些人之中地位还算不低,看得出,说话很有分量。
“安之兄,你就别骗我们了,山东大前年大水,去年有大旱,你说你们的粮仓都满了,你们从哪儿摸出来的粮食填满它?”郡丞此刻出来说话了。
“就是,以往都是我们卖粮食给你们的,你们手头到底有多少粮我们清楚的很!”郡守也是笑道。
“听你这语气,是打算狮子大开口?”那表字安之的中年人倒也不生气,笑道:“你们出一个价钱吧,我们讨论讨论,看看怎么样才能让你们满意?”
“这些都是从平原和青州调来的,不是你仓库里那些陈米烂谷子可比,但是呢,看在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好多拿你的,一斗米六文钱,如何?”
“不行,一斗五文钱,否则我绝对不会买你的这些粮食……”中年人敲了敲桌子。
“行吧,那就是一斗米五文,我们不要计较这些蝇头小利,将来打交道的时候多了,和气生财嘛……”郡丞出来打圆场,直接代表他们拍板了。
“对了,听说坐镇你们泰山的是朝廷内阁的祖大夫,你们在他眼皮底下捞钱,不怕引起祖大夫的察觉吗?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