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议,都注意分寸……!”
当郑宇颤抖着手指着祖珽,准备开撕的时候,高纬阻止了接下来无休无止的争端。
他看向郑宇,微微蹙眉,淡声道:“郑宇殿上失仪,罚俸一月……”
还没等祖珽脸上浮现得色,高纬又将矛头指向了祖珽,“你也一样……!”
祖珽马上焉了,合着这是各打五十大板呀这是……
祖珽原本已经准备好措辞,要狠狠弹劾郑宇这般维护赵彦深,有结朋党的嫌疑,却被高纬打断了,他只能偃旗息鼓。
虽然心里仍然是不服,但陛下已经表明了态度,明摆着不想让他们闹下去,他也只能将内心的想法给按下。
眼睛却偷偷瞄着赵彦深的反应。
赵彦深沉思良久,方才道:“老臣也明白这是下下之策……,但是目前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他不紧不慢的阐述着自己的看法。
似乎对于他而言,方才郑宇和祖珽为了他争锋相对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解决眼下泰山郡将要面对的麻烦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高纬看向他,神色悄然变得缓和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赵彦深毕竟是忠勤体国的老臣……
但是赵彦深的这个办法并不合高纬的心意。
赵彦深所言,是想要先暴力镇压下民乱,将乱民强行拆分。
昔日高欢、高洋之时,刘盘陀、史明耀作乱山东,杜灵椿作乱濮阳,这些人都是流民,被名将高季式一股而灭。
死伤无数不说,治标不治本,一旦到了灾害频出的时节往往又是烽烟四起。
杀戮并不可以平息灾民的怨愤,反而会让他们对朝廷愈发仇视。
别说如今高季式已死,就算高季式还活着,高纬又能对这些人大开杀戒吗?
除非真正到了万不得已,高纬绝不会将屠刀对准这些无辜的百姓!
高纬刚想抚慰赵彦深几句,然后提出自己的办法的时候,祖珽又站出来了。
“启禀陛下,赵相所言,臣不敢认同,解决灾情,并非没有其他路子可走!”
这一言十分引人注意,高纬顿了一下,其余所有人都是看向他,等着听听他怎么说。
郑宇虽然觉得他哗众取宠,但好歹分得清楚场合,没准祖珽真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于是他皱着眉,到底忍住了喷他的冲动。
只听祖珽慢悠悠的说道:“把屠刀对准平民自然是不行的,这不是自掘根基吗?
我认为,朝廷要成功镇压这场民乱,要另辟蹊径!”
高纬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看。
“……山东民乱起于地方政治腐败,源于山东那些官员将常平仓倒卖一空,关键时刻没有粮食可以调用
……可这是他们捅出来的篓子,却想要让朝廷给他们承担责任!
事后,朝廷也不过是斥责他们一顿,这,未免太过便宜这些人了……
长久下去,这些人必然会愈发骄纵,更加肆无忌惮!”
高纬一对好看的凤眼眯起,注视着他,“你的意思呢?”
“朝廷当然不能助长这些人的气焰!”祖珽看上去有些激动,“这次朝廷若是不能将这些人问罪,如何能给百姓,给天下一个交代?臣曾听闻陛下说过‘君舟民水’,深为触动,陛下乃一代圣君,怎么会容忍这些蟊虫戕害子民……”
“——说重点!”高纬打住了祖珽的拍马:
“你的意思是说,杀了这些人,平息民怨?”
整个朝堂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山东胥吏不知有多少人参与此事,要统统追究吗?
祖珽尴尬的一笑,讪讪道:“臣……,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是陛下,这是绝对行之有效的办法!”
祖珽生怕皇帝不信任自己,连忙解释道:“这些个月,陛下打击了腐败问题严重的官员,将朝廷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