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璚英!”方莹挥着大袖,笑嘻嘻的叫她,“快看这匹马!”
璚英听了小跑过去,伸手要轻抚那匹马。
“哎,姑娘,这马可不能乱摸,你们中原女子娇滴滴的,万一惊了马,这后果我可不负责啊。”
卖马的大汉牵了牵缰绳,把马头往一边拽了拽。
“放心吧老板,我会御马的。”
璚英自信的伸了手,轻拍着那匹白马...
这可真是匹好马啊。
“我们这伊犁马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姑娘若是真想要,我就便宜些给你。”
那大汉一身粗布皮甲,罩着毡帽,一下一下的顺着马毛。
“伊犁马?”伊犁马怎会让瓦剌人卖?
“怎么了,姑娘不会没听说过伊犁马吧。”
那人颇为轻视,怪道中原不如草原女子,怎么这都没听说过?还说自己会御马,真是笑话。
“你是从何而得的伊犁马?”
伊犁不是我朝的吗?怎么叫瓦剌卖来了?
“这姑娘就别管了,马要八百两,你爱要不要。”
八百两!马什么时候敢这样卖了?还这么嚣张?
“老板,你这样坐地起价可不实在啊,都说草原人豪爽,怎么能这样卖呢?”
“就是啊,哪有这样卖马的?”方莹也跟着附和。
璚英非要跟他讲讲价,此时围过来的人渐渐多了,大伙看着璚英挑马,时不时还帮着说两句。
“你...”那男人看人多了,不好做生意,才瞥见璚英和方莹身后都带着随从侍卫,这怎么好,差点得罪人家大户人家了。
“那好吧,五百两,不能再少了。”
那人蹭了蹭手,颇不情愿。
“四百两都多了,就四百两,老板卖不卖?”
璚英伸着四根指头,一副不可退让的样子。
“这也太贵了...”
“骗人家小姑娘啊...”
“草原人就这样啊...”
周围议论的声音变大了,那大汉才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呲着牙,“四百两就四百两!”
璚英这才从容牵了马,让彩云给了银票,准备回府。
这几日正是互市的好时候,街上到处都是新奇的玩意儿,璚英没见过这场面,便经常跟方莹出来看。
那一个个异族人带着毡帽,膀上围着披肩,这么大热天居然直接把胳膊露出来了,若不是瓦剌的习俗,搁到中原来还真是有伤风化。
浅井市中到处飘的都是彩旗,迎着风呼呼啦啦的,好看的很。
璚英顺手买了两支,和方莹学着瓦剌人的样子,把长旗子握在手中,转啊转啊,一路转回了柳府。
“母亲,你看这是什么?”璚英从侍卫手中牵过马,扬着彩旗对着董氏。
“你买了匹新马回来?”董氏当然先注意到伊犁马了。
“不是,你看这个。”
“彩旗?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啊,很常见吗?”
“咱们中原不是也有,干嘛羡慕瓦剌人,那么野蛮。”
董氏被满街露胳膊露腿的瓦剌人吓到了,总是习惯性的厌弃瓦剌。
“中原哪有彩旗,只有普通的旗子好吧。”璚英不服输的说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董氏也不再与璚英争辩,“这伊犁马你在哪里买来的?”
“我正要同您说呢,这马居然是我从一个瓦剌商人的手里,搞着价钱才买到的。我觉得蹊跷,就问问他,谁知他嚣张的很,居然跟我卖出天价来了,绝口不提伊犁马的来历。”
“真有此事?”董氏一惊,这可不是小事啊。
“千真万确,我怎么会捏造事实?哥哥呢?”
“你哥整日呆在翰林院你又不是不知道...”
董氏再深居简出,也明白这伊犁马意味着什么,赶忙去书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