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柔和,泪抹红了眼眶。
“陈若谷,陈若谷......”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暂时的安静,朱怀柔健步如飞,跃进了房内。
朱怀柔见陈若谷站立无恙,焦急的脸上开始变化喜悦,娇声怒道:“你小子可真行,睡觉都睡这么久,想偷懒啊?你这小体格,就不要逞能嘛,什么事都自己扛,这次算你命大,下次你再这样,看谁把你背回来。”
朱怀柔话虽刚烈,但内含温柔,清秀脸上似乎消瘦了些,眼睛凸鼓的略带臃肿。
陈若谷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故作低态。
“谢谢大小姐关心。”
朱怀柔白了他一眼,哼声道:“谁要你谢,你老实养伤,直到病好前哪也不许去。”
“咦,爹,您什么时候到这来的?”一朵绯红上了头,朱怀柔害羞起来,眼神四处摇晃起来。
朱乾干咳一声,恢复以往的风度,只道:“柔儿,再呆片刻就好,莫要打扰恩公休息。”说完,对着陈若谷又作揖道:“老夫已经让朱九准备饭菜,恩公稍事休息,我去看看。”
陈若谷点头,朱乾步履健快,离开了屋内。
此时,只有陈若谷,朱怀柔二人静静地站在屋内,说也是奇怪,朱乾走后,二人谁都不出一声,眼神也无相交。
“坐下吧,站着倒是有些累了。”陈若谷最先说话,拖着身体,提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朱怀柔一时倒是拘谨起来,道:“你,没事吧,刚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陈若谷道:“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朱怀柔道:“那晚我醒来后,天将明朗,在林家宅院并没有发现你的踪影,我寻遍全镇,然后在青河岸边见到你昏倒,全身皆湿,再看周围松土翻新,我便知,是你连夜将林家一家安葬在那里。”
陈若谷道:“总得给他们找个安歇的地方,不至死无魂归。对了,镇上人怎么样?”
朱怀柔道:“跟他们说林家搬家了,也算是相信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真是不要命。”
朱怀柔撇起嘴唇,明眸流转,吐出伤心自愧的言辞,道:“神仙打架的场面,我这等凡俗女子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成了累赘。”
陈若谷一怔,见朱怀柔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生不忍,安慰道:“你可不要这样想,你我并没有分别,我也就一介凡人,身怀技术也是日夜勤修所得,如你习武一般,皆是傍身自用罢了,你若想学,我教你便是。”
话未说完,只见朱怀柔蹭的一下,窜到陈若谷身旁,秋眸如水,青丝傍身,看的陈若谷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说话可要算话,大丈夫可不能欺骗小姑娘哟。”一副清纯无辜脸,一句俏皮惹人话。
陈若谷如吃了黄连,刚刚一腔感动,瞬间被眼前的红衣少女骗了去。
当晚。
朱家祠堂,烛火攒动,历代先人灵位累世供奉,依旧崭静如新。
陈若谷一人在祠堂里,对着一尊牌位静静地出神。
朱青辞。
“没想到,你竟然守了百年。”
火光映红了他的脸,灼烧着他的眼。
“我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你要等待的人,对于上谷道人,我有记忆但很模糊,如星河碎片点点飘落,这么多年拼凑在一起才勉强有的记忆。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我到底是不是他。”
“或许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你和他虽然再无相见,可我却与你的后人交集在了一起,也许这就是注定吧,也算是了却了你的遗愿。”
天空渐露鱼肚白,晨曦的光重新惠泽着这片土地。
自从住进朱家已有数日长,陈若谷天天酣睡沉沉,待到晌午才醒过来,碍于身体状况,也无人前来打扰,气色也是恢复些许,这倒不是陈若谷嗜睡,而是自林宅一战之后,体内忽兀出一丝游隐薄发之气,细发如丝,难以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