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满头掉色后难看的黄发,长得非常消瘦,面色如菜,双眼枯黑如蜡,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埋在深陷的眼窝中。
白秋叶心中一震,二楼那两个女人果真没有骗她。
这个男人的确有问题!
那人说:“有什么事?”
白秋叶将通知单给他:“你看看吧,哈哈,我先走了。”
她说着正要溜,那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白秋叶回过头,发现他的脸快要贴到自己身上,嘴唇张开,被烟熏黑的牙齿露出来。
白秋叶吓得猛抬手臂,男人竟然像一片枯叶,一下子撞到了玄关的壁柜上。
上边原本摆放着的一尊观音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顿时四分五裂?。
男人呆滞了片刻,猛地蹲下身,将观音像的碎片拢到一起。他的手被陶瓷划伤,但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任凭鲜血糊了满地。
白秋叶结巴了两声:“对,对不起。”
那个男人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歇斯底里的恐惧:“碎了,要来了,她要杀了我,我躲不了,我躲不了。”
白秋叶皱着眉:“什么,谁要杀了你?”
那个男人说:“有鬼,有鬼……从我看到那具尸体,我就被她缠上了……”
他的话让白秋叶不寒而栗。
白秋叶问:“你在哪里看到的尸体?”
那个男人眼神虚焦了一瞬,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发了疯似的跑进了屋内。
他的屋子没开灯,白秋叶的电筒光照在地上,发现整个地板上全是泥土。
不像是出门后带进来的泥点,更像有人从外面拖了一袋黄土,进入了房间。
白秋叶想起了二楼两个女人说的话——
把尸体放进土里可以炼尸。
只是这个男人如此惧怕尸体的反应,并不像自己在做这种事。
白秋叶将电筒光移到观音像碎片上,她突然发现,碎片中躺着一个条状的物体。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白皙的手指,指甲上还做了鲜艳精致的美甲。
这只手指的断裂面,非常的完整。没有一点碎肉残渣挂在上边。
像是冰冻后取出来,当场切割,才会形成的横截面。
那个男人明显是把观音像放在门口辟邪,但观音像中装着一只断指,还很有可能是一只从冰冻尸体上切割下来的断指,怎么看都是一个天大的圈套。
白秋叶看了一眼对讲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一十分,离晚上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
她可以不去管这个男人,继续敲下一家的门。
但是刚才她并没有机会将通知告诉男人,这个男人现在看上去精神失常,不像是能自行阅读通知的状态。
白秋叶弯腰,将男人丢在地上的通知单捡起来,打着电筒往屋里走了两步。
还好,除了土腥味,以及放馊了的垃圾臭味以外,她没有闻到其他令人在意的气息。
白秋叶压低声音问:“大哥,大哥你在干什么?”
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个东西一闪而过,猛地转身,电筒光照过去,落在一个破旧的深红色神龛上。
上面立着一尊观音象,和刚才她在门口看到的那尊一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在白秋叶的心头。
这个观音像中,该不会也藏着什么东西吧。
如果真有,这男人精神再强大,时间长了也会不正常。
白秋叶没有贸然去动观音像,走到男人刚才跑进的屋子前。
低头一看,地上是一层厚厚的泥土,走两步就粘到鞋尖上。
这间屋子看上去是卧室,但已经一塌糊涂。
高脚床不知为何被倒放着,里边堆满了泥土。那个男人此刻将身体埋在土中,闭着眼双手合十,嘴里不知在唠叨着什么。
白秋叶说:“大哥,今天晚上十一点,有个大师会在楼里做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