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回到家中,正在自己房间拿着白玉岳芽儿,回味今日的点点滴滴。家仆敲门进来:“少爷,老爷请您到中厅去一趟。”
江水将白玉芽芽收入怀中,信步走入中厅。枢密使水溢清大人满面笑容,正与夫人张氏在中厅品茶,见到江水进来,看到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愈发觉得欢喜。
“江儿,明日放榜,父亲已经得知,此次殿试你位列三甲,高中探花,真的是我们家门幸事!父亲先要恭喜你了!”
听闻此言,江水也是满心欢喜,心想未及二十岁便已考取功名,是时候在家国大事上展一番拳脚了。
事业稳定,便是迎娶心爱的女子之时,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都乃人生幸事!
“承蒙父亲母亲多年教导养育之恩,才能有我如今的成长,今后,我定会牢记父母教导,为人处世,低调勤勉,继续努力。”
水溢清赞许地看着江水:“初始分配官职位置不高,但不必介怀,做好分内之事。父亲也会为你多方走动铺路,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不怕吃苦,积极表现,相信很快会上升到一定高度。”
“是,父亲,谨遵教诲!”江水躬身拜谢。
“江儿,我已从同僚处得知,明日晚间翰林院会为新科三甲开设席宴。那是父亲的旧部,我已嘱托他们留心待你,你自然参加,大方表现即可,无需紧张。”
“是,父亲。”
“江儿,”母亲张氏轻轻唤他。江水看向母亲,隐约看到她眼神中的淡淡忧愁。
“母亲,您怎么了?”
张氏微笑:“儿子大了,不再是一直围在身边的那个小儿童了,心中不舍。”
水溢清摇了摇头:“妇人之见,我们要给孩子飞得更高的机会和信心。”
“是啊。”她低下了头,隐去了眼神的忧伤,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已经从水溢清处得知,明日的席宴意欲为何,这让她多了一些不安的因素。倘若,江水被选中,那便是断送了他一生的幸福,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所以她不能不担忧。
只要儿子能幸福,她都可以去努力,所以她那么尽力地去成全他和岳芽儿,可世事总是如此难料,她又如何去和皇权抗衡?
待江水走远,张氏不再掩饰,眼中忧愁尽显。
“碧云,这是喜事,你这又是何苦?如能成为驸马,对于我们家族来说,这是双喜临门,江儿以后必定会平步青云。况且这位公主我也打听过了,虽然比江儿大了两岁,人却端庄文雅,知书达礼,想必日后也不会有多少公主的架子,定也会成为江儿的贤内助。”
“老爷,”张氏打断了水溢清的话,“你为江儿的幸福考虑过吗?江儿向来重情重义,若是让他放弃自己的青梅竹马去和公主成婚,江儿这一辈子的幸福就断送了。”
水溢清一时沉默:“好了,这还没有影的事,何必做这无谓的争吵。真要被选中,就只能遵从,普天之下,谁能和皇权抗衡,这是置我们整个大家族于不顾吗?不早了,休息吧。”
水溢清拂袖而去,留下暗自神伤的张氏。提到家族,除了水家,她自己的张氏家族又何尝不得考虑在内。
她的父亲是从一品大员太子太傅退休,哥哥为当朝骠骑大将军,弟弟为当朝礼部尚书,官官相通,她又如何不明其中道理。
多想无益,且待明日,看结果再说吧,张氏起身,回房休息。
张榜当日,几家欢喜几家愁,岳良虽名次不太好,但也位列二甲,赐进士出身。
岳家上下一派欢喜,准备当日大摆流水宴席招待来往道贺亲朋,并广散粮以谢天恩。
岳芽儿依然是一副恹恹的样子,做事情心不在焉。昨晚倒是一夜无梦,她和江水作别后回到府中,稍作收拾便上床休息了,想着白日种种,内心阵阵甜蜜的暖流。
醒来已是今晨,那枚莹润的舍利居然又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