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的夫人,岂不是代表,他对于妻妾的身份也不甚在意?
更何况……平民百姓听这侯府的主母是顾家之女, 会恍恍惚惚叹一声门当户对,可有心人只要看到那位侯府夫人,怎会不知, 她就是老安宁侯谢长昭曾经的外室、他谢凤池的小娘呢?
啧,这样的女子都当得了侯府的主母, 那家世清白, 在京中亦能提供助力的其他官宦家娘子,怎得就不能当个贵妾,乃至平妻了?
他安宁侯谢凤池再端方君子,也不过是个贪图美色的寻常男人嘛, 那小娘是有本事, 但哪个男人还能不喜新厌旧呢?
是日, 宫中宴请。
新帝登基后头一次宴请群臣家眷,一人之下的侯爷自然也要携夫人前来。
怀揣私心的人,一早就打听了安宁侯府的马车何时入宫,你争我抢地赶在安宁侯府前后一道进来,就为了趁着侯爷下马车时,能携着家中娘子道一声拜见侯爷,叫侯爷也能瞧见别的花容月色。
娇嫩玉指轻轻勾起帘角,便能瞧见外头那一张张探头张望的脸。
才刚发出声轻哼,玉指便被一只大手笼去,摩挲着带入衣袂之下。
洛棠杏目含春,风鬟雾鬓,却略显恼怒地回头瞪了眼欲色不消的男人。
谢凤池若有所感,动作微微收敛些,轻轻凑到她耳边低喃,洛娘,就一次。
“半次都不行,你也不看看,外头这些豺狼虎豹都盯着车里呢。”
洛棠最不喜欢的便是在人前失仪,这会叫她想起自己无能为力,任人玩弄的时候。
而罪魁祸首,自然也是身后这位。
谢凤池垂目看着那只玉手从自己掌中挣脱,细腻的触感还依稀在脑海中萦绕着。
可惜了,努努力,时间勉强也是够的。
可他没再勉强,只目光沉沉地凝了眼洛棠背对着他整理发髻,在一片乌黑青丝中漏出的玉脂般的耳垂。
洛棠没回头便似乎猜出了身后人的心思,动作顿了顿,小声道:“今日若叫我丢了脸,你半年不准碰我。”
这是她回京之后,除了大婚那日,最隆重的一次亮相,她要漂漂亮亮,娇娇傲傲同别的贵妇们同台竞技!
谢凤池知她所想,笑出了声。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谢凤池最先下车,脚尖刚落地,便听得旁边有人凑过来打声招呼。
谢凤池要伸手的动作便顿了顿,微微侧身同人寒暄起来。
今日安宁侯未着朝服,只穿着件绛紫的锦缎长袍,玉冠束发,侧目与人交谈时,眼瞳映入身侧宫灯的皎光,柔和得如墨水点染出的画中情郎,矜贵而又俊美。
晚了几步的旁人见状,恨得直跺脚,特别是有年轻娘子远远见到谢凤池真人了,目光登时挪不开,恨自己刚刚矜持,没能第一时间与侯爷搭上话!
最先过去的那家人也是心机,为免做得太明显,将家中待嫁的娘子与其兄长一块带了过去,仗着人多,与安宁侯有一答没一答,方便自家妹子暗送了无数道秋波过去。
不要脸!
正当众人气不愤,打算干脆一道拥过去时,安宁侯身后的马车里,传出一声轻轻的哈欠。
众人便见,原先还神色平静的安宁侯,眼中一闪而过笑意。
车里的侯夫人自己掀开了车帘,一双白皙玉手伸出马车,轻轻咦了声,侯爷是遇见同僚了吗?
谢凤池看破不说破,笑着嗯了声,转身走到马车边,握住那只娇娇的手,将人扶了下来。
众人赶忙行礼,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这位侯府人,竟生得这般美貌娇艳。
她身姿小巧,一身绛绡云锦勾缠的宫装配皎洁的披帛,衬得如同个仙娥一般,抬着尖尖的下巴,迤然倚在谢凤池身前。
可似乎到她该同众人打招呼的时候了,洛棠脑袋一空,忘词儿了。
她该如何自称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