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军府那么些人,小将军保证都能护好吗?”
“如今侯爷已入内阁,朝堂之上呼风唤雨,霍将军还有与霍家关联的人,当真不会被他针对吗?”
霍光哑口。
洛棠泪中带笑,明明看着比谁都脆弱,却又似乎比他这个男子汉更坚强。
“这是第三次,小将军想要救我出樊笼。”
霍光难以自禁地也红了眼眶:“你又要祝我什么觅得良人岁岁年年了?”
洛棠想起这是一年多前除夕时说的话,心道,这傻子竟还记得,心头忍不住又酸胀起来。
她终归朝后退了两步,纤瘦柔软,微微欠身:“洛棠谢过小将军。”
霍光扭过头搓了把脸,深吸了口气问她:“若我能保住将军府和其他人,你愿意跟我走吗?”
洛棠想了想,摇头:“不走,我答应过侯爷了。”
霍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就在洛棠以为今晚之事能平息下去之际,霍光抬头,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下一刻抬手就将她敲晕了过去。
洛棠:“……?”
霍光将少女紧紧楼在怀中,浑身战栗着,克制着自己行这般小人之事的羞愧,深吸了口气踏步而出。
还没走出院子,一支羽箭破空扎进他脚边,只需再踏一步,扎的就是他的脚。
霍光顿时绷紧浑身肌肉退后数十步,才注意到,院落顶上四面出现守卫,一身紫灰大氅的谢凤池安安静静地立于院前。
庞荣从他身边撤下,刚刚同他汇报完洛棠在屋内与霍光的对话。
“小将军别来无恙。”谢凤池鬓发被夜风撩动,整个人看起来文弱又温和。
霍光恨得牙痒痒,身陷囹圄叫他浑身骨骼都在战栗,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伪君子撕个粉碎!
可他顾忌着怀中还搂着昏迷的洛棠,他不敢恋战,只暗骂了几句谢凤池果然是条狗,提气便要直接开溜,结果侯府守卫各个武艺高强,将他所有退路一一锁死。
“你他娘……是故意放我进来的!”
直至此时,霍光才意识到,按照这些人的武功,他前面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能潜入院内。
谢凤池笑而不答,目光落在了他怀里地洛棠身上。
衣服穿得真乱。
只要碰见这些人,她总是会被弄得很狼狈,连他都没舍得将她打晕过,就这样,还总是一个个地上赶着说要待她好。
心中的沉郁不能提,见风长,可洛棠似乎也被响动惊扰,在昏睡中不安地蹙了蹙眉,又叫谢凤池看在眼里,心间怜惜。
他想,她今日也算是表现得很好,难得很好,竟然机会摆在眼前也不想逃。
那今日便是个好日子,他总得叫她知晓,她听话是有好处的,比如,他今日便可以放霍光一条生路。
霍光浑身是血,抱着洛棠退到墙边,像一只熊途末路的狼崽子。
谢凤池终于开口:“将她放下,我准你走。”
霍光啐了口血沫:“你还能不准我走?你不怕死老头将你侯府踏平了?”
“霍将军无受令不可进侯府。”谢凤池淡声道。
霍光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十分畅快道:“谢凤池,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步步为营工于心计?我是他儿子,他是我老子,他找儿子还要什么受令?别说你把我绑了,你就是把我头发削了一半,老头子都要来找你干架的!圣上哪怕知道了,弄清缘由也不会多怪罪!”
说完,他忽而想起这位侯爷与老侯爷间的关系,就明白了。
他冷声笑道:“你自己活的像个孤魂野鬼似的,以为身边绑着越来越多人,你也能变成个人了?”
谢凤池垂着的眼眸微微动了动,薄唇抿起,看不出喜怒。
霍光艰难地撑着身子站起来,一旁的守卫们没得谢凤池的命令,也不敢真捅了小将军,便见他有恃无恐地死死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