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呼吸忍不住又急促起来。
他的洛娘。
他等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委屈,也想再拥有的洛娘。
小太监赶忙上去给他顺气,却听他问:“安宁侯府最近可进了什么人?”
小太监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倒是没注意,不过刚刚安宁侯出去时,巧是碰见崔少卿,两人一同出去了。”
走出宫殿的谢凤池瞧见崔绍,顿了顿,便目不斜视地穿了过去。
因着避大理寺的嫌,崔绍被关在刑部大牢里有半月之久,今日头一天上朝,看出来消瘦不少,眼眸却依旧精湛清明。
看到谢凤池,他咬牙一把按住对方肩膀:“她人呢?”
守在宫中的侍卫们暗暗观察这两位,谢凤池脚步停下:“崔少卿,这可是在宫里。”
“你将她如何了?”崔绍不欲与他再推诿,昨日去侯府被拒之门外,他只有在此死死咬住不放。
谢凤池凤目微眯,眼底一闪而过讥讽与嘲弄:“少卿问的是本侯的小娘,还是您的表妹?”
两人似乎重回当日,那时的欺瞒与背叛重新涌上心头,叫崔绍张了张口,原本满心的愤懑像被一盆冷水熄下去,闷着烟发作不出。
所幸谢凤池也不再深究,只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出人意料,你出狱来找本侯,最要紧的竟不是为了那把剑,而是……”
他的笑声很轻,却似将两人间的君子之交一刀割开。
崔绍咬紧牙关,玄铁宝剑之事御史台已经结案,圣上也信了谢凤池的说辞,多说无益,他只踌躇,怀疑带走洛棠是否是自己错了。
可他又想,洛棠怕谢凤池,当初若真留洛棠在他身边,才算是见死不救。
他定下心神,直言要去侯府见到洛棠,谢凤池眼中风雪凛冽。
半晌,谢凤池侧目颔首:“好。”
他不过才拥有半日的好心情,总有人要来打破,那他就要让打破的人同他一道,看看这鲜血淋漓。
马车从宫外一路行至侯府,杜管家见崔绍来了,当即高兴恭敬地将人迎进来。
谢凤池却笑止住他:“杜叔不忙,洛娘在那婆子的院中吗?”
杜管家一顿,看了眼崔绍,确定世子的确在等他回复,才轻声道:“小娘在春老院等您回来。”
崔绍有点没反应回来,洛棠为何要等谢凤池?
她现在不该是惶恐不安,避对方不及吗?
谢凤池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带着崔绍一同去了春老院。
刚走到院门口,里面便传出轻快脚步声。
崔绍浑身绷紧,下意识看向面露微笑的谢凤池,似乎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易就带自己来了。
他实则不愿多怀疑谢凤池,因他们是相识多年的知音好友,当时洛棠来求他时,他也十分动摇,最后只因那一双泛红的桃花眼堕了清明。
可随后谢凤池的疯狂报复又让他相信,原来他真是这样的人,只是起初那些年藏得太好。
容不得他多想,院中的脚步声已然到达。
“侯爷……”
又轻又软的声音携着风来,似乎还有些微妙的沙哑。
一袭绣着大片海棠花的绛色罗裙如海浪翻涌,婀娜地向上,最终被束在细软腰肢边。
少女笑面如烟地扑进谢凤池怀中。
她如同上一个冬日崔绍在侯府中见到时一般,依旧是一只漂亮快乐的蝴蝶,却在看到了崔绍之后,瞬间僵住。
谢凤池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将少女未完成的拥抱继续下去:“小娘怎得跑得这么快,摔着了该如何?”
他的温声细语,在两人耳中却如惊雷。
崔绍看着少女,嘴唇翕合却问不出口——她不该是,该避谢凤池不及吗?
洛棠将头埋入谢凤池怀中,不敢回望崔绍的质疑和震惊。
那道君子的视线似乎充满震惊,让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