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元宝!”一道焦急的寻人声,遥遥的从街口传了过来。
“我在这儿~!”陈侃听到铜钱的声音也是一喜,起身就要去迎,然后,被怀里的元宝弹了回去。
此刻的元宝就显得有些多余了,陈侃气哼哼的瞪他一眼,推开他自己爬了起来。
元宝神情哀怨,公子最喜欢铜钱了。
这时铜钱远远的跑了过来,气儿还没喘匀,就听自家公子大惊失色的问:“怎么就你自己?我的马车呢!”
……
“可学过武?”
张老三挠挠头,“哪有闲银学那劳什子。”
“那你想学吗?”萧鸾问着话,向路边对她行礼的百姓微微颔首,脊背挺直却肩膀放松的走在前方。
张老三本落后萧鸾有一米远,但听她这么说连忙三两步追上,与萧鸾错一个肩膀的距离,扭捏道:“我年岁不小了,怕不好学吧……”
话是这么说,但张老三的虎目中却闪着希冀,哪个少年人不想成为大侠,但学武是个烧钱的技艺,他那寡娘哪能负担得起?
后来再大些,他就不想了,所有努力的目标都变成了娶个媳妇儿、生个娃娃。
萧鸾却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唇角一弯,反问道:“我观你对那西使公感兴趣?”
萧鸾没有忘记民众的羡慕和他的差点答应,按陈侃话里的意思像是镖师。
可镖局应是明清年间才出现的,就算镖师比镖局出现的会更早,也大致是在北宋年间,现下都是驿站,为官府创办。
世界,果然崩坏了吗?
“噢,俺之前便想找门路去做,听人说西使公出门数月便能拿回家几十两银子,娶个新妇顶够了,可是俺老娘床前离不得人。”张老三也很无奈,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他娘养了他,他娘又还能有几天活头,他怕出趟远门,回来娘就没了。
萧鸾现下还不知眼前这人竟是远近闻名的孝子,如若知道,她也……不会怎样,只是举孝廉,是时下培养官吏的主要方法。
然,她不知。
“这‘西使公’何解?”萧鸾听了张老三的话越发觉得就是快递小哥,还不是同城快递,跨国的?
不,应当是保镖加快递小哥!
“啊?西使公您都不知道啊!”
“放肆!”萧鸾还未开口,阿渡的训斥就冲着张老三砸了过去:“你这莽夫,怎可对女公子语气不恭!”
“咴!我…”张老三被她吓得心脏一个突突,赶忙学同村的秀才样儿,拱着手道歉,“对,对不住,女公子,是俺老三无理了。”
萧鸾屈指一挥不甚在意,她未责怪阿渡多嘴,也未训斥张老三放肆。
阿渡带着职业操守为她不平,而张老三憨直随性不觉有仵,阶级不同,现在不必刻意相融。
“女公子,这西使公的由来是因去年秋日景帝开的一条商道,景帝派人出使西域,把咱们百姓制的东西卖给别国,但怕丢货就有了西使公一职。
就是卖家将要卖的东西,让西使公放到指定的地方,那里有人接应。因是向西出行,大家就叫西使公了。”张老三再不敢废话,女公子身边的两个丫头忒吓人了,那眼神要吃了他似的。
现在女人在张老三眼里等于吊睛吃人虎。
一番话下来,萧鸾确定了这就是镖局、镖师的雏形,再加上一条翻版丝绸之路让萧鸾身临其境之感更甚。
这朝代真是能人辈出,那陈侃也不简单,秋日才开的西域商道竟然看起来像走了无数遍,那……是否也可用他一用?
萧鸾示意阿渡上前,耳语两句,阿渡随即拱手向一巷子而去,蹬墙上瓦,犹如飞燕掠空。
着瓦不响,落地无声。
看得张老三是目瞪口呆。
“走了,呆子。”阿弥退回来拉他。
张老三这才反应过来,萧鸾已走出老远,连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