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的手不像一般男生那样骨节分明,手背青筋也不明显。
白皙又纤长,很适合用来抚摸。
明明是同一个人,握笔的时候端正秀气,拿起烟却有了无法忽视的风情。
“差点忘了,我教你这种事,你爸知道了不会灭我口吧?”容念道。
陆岁京嗤笑:“火都点了你再担心这个,我俩也只能是同谋了。”
烟盒上印了“未成年人禁止”,他看到了,又补充:“还是十八禁同谋。”
容念无语:“谁和你十八禁?你把烟吐出来。”
陆岁京并不配合,继续点评:“又熏又呛的,不知道你喜欢它什么。”
“我癖好比较糟糕,你是第一天知道?”容念道。
陆岁京道:“从你高中三番五次逼我喊哥哥的时候就察觉了。”
容念不背这锅:“不是,这个有什么奇怪的,我当时本来就是你哥!”
陆岁京问:“现在不是了?”
容念纳闷道:“我们确实不应该有这层关系啊。”
无父无母的真孤儿,和流落在外的继承人,阴差阳错相互依赖地走了一段路,总要回到各自的轨道。
他可以待人接物表里不一,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做不到没有脸皮,续上曾经亲手破坏的羁绊。
因此,抛开陆岁京值得顾忌的脾气不提,即便对方是傻白甜,即便自己意图报复窦家,也不会萌生利用旧时竹马的主意。
容念本想自觉躲远,省得招人烦。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现在凑一起搞十八禁了。
“哦,你清楚就好。”陆岁京笑了声,“以后别把我当弟弟。”
容念深吸一口气,道:“ 陆同学,我可没有位高权重的亲生父亲,不敢认你这门亲戚。”
“也不想当同学。”
“什么?那咱们商量下,是我转校,还是你转校?”容念道。
聊着聊着仿佛要就地打擂台,胜者回去军训,输家重新高考。
“不是这个意思。”陆岁京别扭道,“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我、我……”
容念认真道:“嗯嗯,感觉你现在有一点结巴。”
陆岁京依旧表情不自然,抿着嘴不吱声了。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该吃完了吧。我们要不要赶紧回去?”容念说完掐灭烟头,转身往巷口走。
他迈了几步发现陆岁京没跟上来,不禁转头去看。
老墙挡住光线投下影子,而英俊颀长的男生就站在光影的交界处。
容念略微妥协地扬声笑道:“快点啊,我的小祖宗。”
陆岁京僵了一下,小声地嘟囔了什么。
容念没听清楚,感觉那语调像是叹气,也像是笑。
夏风吹过他们两人,再吹过长街两旁的香樟,少年心事不易捕捉,可摇曳的绿叶有见证。
陆岁京刚刚在说,你才是。
你才是小祖宗。
·
营地这地方,大家竖着进去,险些横着出来。
军训结束当天组织了篝火晚会,一群人与教官依依不舍,容念默默倒数还有几个小时能回学校。
国际院的梁云复四处乱晃,突然看到容念,立即活蹦乱跳跑过来。
他们开学以来没见过面,容念上次碰见梁云复还是对方生日,那天自己和陆岁京搞了一出尴尬乌龙。
此时此刻,梁云复毫无生分之意,盘腿坐在容念身边。
“你都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卖惨道,“事假病假全都不让请,我第四天就被晒脱皮了。”
容念道:“贺哥也是,我问他疼不疼,他答没感觉,那我说给他买的药膏用不上了,他又讲可以来点。”
梁云复道:“我也要来点。”
容念注视他:“你晒伤在哪儿?”
梁云复皮肤有点泛红,但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