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哥哥再见!小张阿姨再见!”
车子开走了。
江明月盯着大门口的方向,茫然道:“为什么是我?局里这么多警察,为什么要指望我?”
张雯瞄了江明月一眼,淡淡道:“阿姨不知道啊!可能你们平辈儿,好说话吧?”
江明月的耳朵立马竖起来,敏锐如他——张彩云吃醋了!啦啦啦大好事儿!菜狗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话说,张雯为啥叫张彩云?
那时候,江明月还是个小朋友,刚学背唐诗,某天学到一句“当年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明月,他就是明月啊!那彩云——雯,不就是天上彩云?!
江明月对张彩云,这就是他们俩呀!这句诗可太美了!
打从那天开始,江明月总是追着张雯,“张彩云”“张彩云”地叫人家,不管张雯怎么说,他都很坚持。当然,也时不时被张雯揍得很惨。
与此同时,龙城市公安局公交站。
一个人站在站牌底下,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分不出性别。
这人的手指修长,指尖一点银色亮光,在路灯下忽明忽灭。那是一枚硬币。
任谁经过见了他,都会觉得他是在等夜班公交车,当然也包括司机。
可司机停了车,开了门,这人却没动,也没抬头,只继续摆弄着那枚硬币。
师傅担心他走神儿,没注意到车,按了按喇叭,冲下头喊:“走吗?”
那人没抬头,左手依旧转着硬币,只摆了摆右手。
公交车关了门,缓缓驶出站台,开往下一站。
公交车刚刚离开,又有一辆车子停在了那人面前。
司机降下车窗。
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抬眸,往车里看去。
夜晚,风有些凉,路边的小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对视。
半晌儿,那人停住手上的动作,指尖一弹,硬币被高高抛起,又落在那人手心里。
那人扬了扬嘴角,打开车门。
车窗缓缓升起,车子消失在夜色中。
之后的事情,出乎所有刑警的意料。
首先,是程雨菲的笔录。
为了快速确定死者身份,警方让程雨菲提供他弟弟身上的显著特征,没想到真有——他天生双瞳异色,俗称阴阳眼。
这特征绝对显著,如果程宇超的脑袋在脖子上,就完美了。当然,在的话也就不用费劲确认了。
不过这事儿还是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曾经有凶杀案件,凶手迷信人死前会将凶手的模样映在瞳仁里,于是行凶后挖去了死者的双眼。
如果本案的凶手也有类似疑虑,那割头行为就很好解释了。往深一层联想,或许杀人本身就与迷信行为有关,毕竟杀人手法够血腥,一尘不染的现场更是透着诡异。
根据程雨菲的说法,他哥哥对这双眼睛很不满意,一直在找办法掩盖,知道他双瞳异色的人并不多。
小时候,程宇超就总用刘海儿挡住眼睛,后来学校要求男生必须剃寸头,他就戴一只眼罩,说眼睛受伤了。
有了美瞳之后,就方便多了。最近几年,程宇超又专门定制了适合他的深褐色的小直径美瞳,纹路与一般瞳仁无异。
除非特别靠近,否则很难发现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戴了一副美瞳,甚至在他拍二代身份证照片的时候,户籍民警都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件事也成为凶手是熟人这一猜测的佐证,警方加紧了对嫌疑人侯雅婕的调查。
凌晨两点,第二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侯雅婕的不在场证明凿实了。
“我就说了没我事儿!”侯雅婕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笑得得意。
江明月打开侯问室的门,侯雅婕却没着急出来,笑着看江明月:“小帅哥,咱俩待这一晚上,也算熟人了。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