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笑意愈甚,“莫让这盆脏水,又泼到贤王那儿去了。”
月丹恭敬施礼,“喏。”
“渔翁可不是好做的……”
他语意不明地,漫不经心地谑弄道,“所谓黄雀,也另有人在。”
前事谈罢,后头,月丹复又斟酌着言辞,提及到另一桩事。
是在说拒霜的。
“她近来都听令看紧安氏女,并未玩忽职守。”月丹跪倒在地,不敢求情,便循名责实的说道,“是安氏女今日去往慈幼局,恰逢遇到济贫院生出事端,教她不得不耽搁了。”
李瑕遂问,“她人在何处?”
“有贼子暗中埋伏,意欲行凶,是认准她行事的。”月丹略作停顿,“伤及肺腑,如今并无大碍了。”
“安氏女……”
他话音刚起,骤闻廊间传来细微的步履声。
不晓得是否因于昨夜,那一番堪称惊心动魄的际遇,他无缘由地断定,来人必然是安翠。
果不其然。
“郎君!药已经……”她人未至、声先到,又在踏入门槛后,愕然看着里头的情景,话音戛然而止,“……你们这是?”
决计没谁去回答她的。
兴许是碍于一些糟心事,李瑕冷冷瞧着她,心底几番揣测,终了,在眼底凝作沉甸甸的郁色。
他微垂鸦睫,犯懒似的斜倚着扶手,倦声道,“都下去罢。”
跪在前头的合欢、月丹依言行礼告退,底下十来个面生的奴婢也紧跟其后。
安翠敏锐察觉到哪里不对,当即要和她们一起离开,却乍然又闻得某人唤道,“安翠儿。”
“……奴婢在。”
“留下。”他略微调整过姿势,好教自个儿更舒坦些。而后,用手抵在下颌侧处,支着貌比春花的容色,眼梢轻抬,似笑非笑的瞧她,“我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