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舟把人送上楼。
姜忻伸手压指纹,电子门“滴”两声开锁,他淡声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上次来他连门都没进。
面对这次主动邀约,姜忻有点诧异的挑了挑眉际:“行啊。”
出于习惯,林知舟站在玄关口将室内结构打量了一遍。
入目是与客厅连接在一起的餐台,从电视墙到浅色调的沙发都独具欧美风的简单纯净,再往里是能够将窗外半数夜色收入眼底的阳台。
阳台的一角摆着两排因缺水而蔫巴巴的绿植,可见主人疏于打理;另一边摆着一架软榻,小圆几上展放一台笔记本。
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并不大。
但姜忻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家里不常有客,你凑合穿。”
她从玄关柜里拎出一双居家拖鞋,扔在林知舟脚边,转而先去盥洗台冲洗之前被男人抓过的手腕。
姜忻不太喜欢肢体接触。
尤其遇上心思不纯的异性,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会觉得膈应。
她很好的将厌恶抵触的神色掩在眼底,随后去给林知舟山沏了杯茶,就着递东西的动作,姜忻再度开口,“对了还有你的外套,我洗好给你?”
她手里端着热茶,五指稳稳扣着纸杯外壁,淡粉色的指腹因茶水的温度而镀上一层胭脂色。
林知舟目光不由在她手腕凸起的圆骨上停滞两秒,她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圈大力搓揉过后留下的薄红。
他抬手接过水杯,才接话:“不用你来,我回去的时候一起带走。”
姜忻没坚持,微微颔首:“也行。”
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
她陪着林知舟坐在茶几前,不过须臾就听到他说:“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姜忻没反应过来:“什么?”
“还是你的安全问题,”林知舟端着茶杯没放下,腾升的水雾掩饰着他眼中晦涩,“今天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何况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守在你身边。”
短暂的拘留与罚款对老实人有用。
面对那些社会害虫而言不过是木偶生疮——无关疼痒,谁也不知道这个惯犯会在哪一天卷土重来。
“还没想好。”她说。
最有效的办法是搬家,但这实乃下下策。
林知舟斟酌道:“你几点上下班?”
“朝九晚五,加班另说,”姜忻窝在他傍边的单人沙发里,百无聊赖的翻着年前买的月刊,说话时声调微扬,“你问这个干嘛?”
“在你拿定主意之前,你上下班的接送都由我负责。”
姜忻翻杂志的动作顿住:“你来?”
林知舟皱眉:“不愿意?”
她一双清艳的狐狸眼漾出零星笑意,上翘的眼梢像放在人心尖上的一根羽毛:“没,我求之不得。”
他眉心的褶皱稍有舒展:“嗯,那我们约好了。”
林知舟一直等到姜忻入睡才走。
知道她感冒刚好。
在临行之际,他悄无声息的帮她把被子腋好,还顺手将卧室里大敞的窗户关上只余一条缝隙透气。
到底是经历了场惊吓,这一整天又在警局和酒席之间来回奔波,姜忻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以至于第二天姜忻是被沉闷的敲门声和清脆的闹钟合力吵醒的,她掐掉震动不停地手机闹铃,掀开被子磨下床去。
门被拉来,下一秒林知舟就看到裹着一件红色真丝睡袍的姜忻依着门框而立,她一手还松松搭在门把手上,从下摆处露出半截更胜雪色的冷白小腿。
“林知舟。”
姜忻还没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脱离出来,清越的声线染上一层浅淡柔软的沙哑。
林知舟淡声问:“刚醒?”
她用鼻音“嗯”了声。
“别乱给人开门,”他停了停,“我例外。”
听出他话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