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樊亭心里有些酸涩,虽然她从未提起过,可叶廷深都知道,晓得在她心底深处,她依然渴望能够回到学校,继续求学。
“不辛苦,”叶廷深微微笑了,将她揽在怀里,在她的脸颊印上一个亲吻,“我要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
樊亭轻轻地“嗯”了一声,两人静静地依偎着,墙壁上映上了两人的身影,缱绻而情深。
在奉天,十月的天已是寒冷了起来,樊亭穿了一件黑色大衣,越发衬着肤若凝脂,她戴上了一顶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樊亭晓得自己美貌,并不愿招摇。
“太太,您去银行呀?”王大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对着樊亭问道。
“是呀王大娘,我去取一些钱,过几天郑先生的小儿子要抓周,我想着给孩子打一块小金锁。”樊亭回道。
“哎,金锁好,这世道说变就变,啥也没金子好。”王大娘表示赞同。
“那我现在过去,大娘,您想不想吃什么?我回来给您带。”樊亭问。
“太太,先生上次给您带的那个啥法什么面包的,蛮好吃。”王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法棍面包,”樊亭莞尔,“好的,等我回来给您带。”
王大娘连连答应,将樊亭送出了门,自己则是留在家里煮晚饭。
樊亭叫了一辆黄包车,载着她去了银行,银行里人头攒动,她排了许久的队,起身离开时却无意撞上了身后的一个人,樊亭抬眸看了一眼,见对方是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于是赶忙道歉,“对不起,先生,是我不小心。”
那男子双目炯炯,五官精悍,刚欲发怒,可在樊亭抬眸的瞬间看清了她的面容,那男子当下就是一怔,说了两个字,“没事。”
樊亭低下头,匆匆从那人身边离开。
那男子盯着她的身影,她的身姿绰约,即便穿着大衣,腰肢仍是显得不盈一握,那男子不声不响的跟了出去,他看着她上了一辆黄包车,惊鸿一瞥,这女人的确是美,夺目的美,勾人心魄的美。
晚间,城郊一处民宅中。
几个彪形大汉三三两两地在屋子里坐着。
房角的炕床上坐着一道魁梧的身影,面前的小桌上搁着酒水与花生,他手中握着一把枪,用一块布轻轻地擦拭着。
“大哥。”有人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了他面前,低声道,“打听出来了,那一家姓叶,男的在一家皮货行里做管事,半年前刚从南边迁来的,在奉天没什么根基。”
“哪家皮货行?”雷子腾问出了一句话。
手下说出一个名字。
雷子腾眼中有暗光闪过,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他放下了枪,端起一旁的酒,慢慢饮下。
卧室不算大,但被樊亭布置得十分温馨。
窗帘是她亲手做的,奉天的天气寒冷,床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柔软而温暖。
樊亭偎在叶廷深的怀里,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廷深,你这次一定要去吗?”
叶廷深点了点头,说,“皮货生意全年就在这一季,这次几乎押上了库里所有的存货,我自然也要和一康一起去。”
“可外面越来越冷,又这样远,我……”樊亭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放心,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在过年前我一定会赶回来。”叶廷深的声音温和,念起即将而来的分别,又何止是樊亭放心不下,他心里也满是牵挂。
“亭亭,等明日我送你去郑家,这些日子你跟郑大嫂作伴,她能照应你。”
樊亭晓得他是要出远门,不放心将自己留在家中,她点了点头,说,“那我明日和王大娘说说,多给她一个月的工钱,让她先回家,我也不好把她带去郑家。”
叶廷深“嗯”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两人四目相对,樊亭心里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