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成闻言,目光却是向着小厅那边看去,樊玲一手揽着孩子,正陪着念念在那里给小娃娃做衣服,樊守成看了片刻,倒是与裴湛山低声说了句,“湛山,你既然还喊我一声岳父,那我就大着胆子说一句,你的身份摆在这,一直单着也不现实,不如……你就把我这二闺女娶了,她是孩子亲姨,不会薄待了孩子。”
“岳父?”裴湛山皱了皱眉。
“当初我对你是有成见,不想把亭亭嫁给你,亭亭和你离婚的时候,我也的确担心,怕你会牵连咱们家,”樊守成说到这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说了下去,“是我小瞧了你,我愿意把小闺女嫁给你,眼下这个情形,你娶了玲儿,也算是……皆大欢喜。”
“岳父,我裴湛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把念头打到自己小姨子身上,”裴湛山沉声开口,“二妹现在来帮我看孩子,等到她结婚,我定会为她准备一大笔嫁妆,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
听裴湛山如此说来,樊守成登时止住了嘴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晚上也不曾在帅府留宿,而是回了下榻的酒店。
翌日果真有消息传来,关外那边的主顾发来了电报,随着电报一道来的还有银行的汇票,果真如裴湛山所言,一个子儿也不曾少。
樊守成看着那汇票,倒是忍不住的感叹,这权势如山,能救得了人,也能压得死人,是救你还是压你,全在掌权者的一念之间。
清晨。
裴湛山走得极早,他出了大厅,却见廊下已是站了一道秀丽的身影,在那里等着司机。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樊玲转过身来,见是裴湛山,樊玲很快移开了视线,喊了句,“姐夫。”
“回学校?”裴湛山问。
“嗯。”樊玲点了点头。
“走吧,顺路。”裴湛山的司机已是汽车开了过来,侍卫长上前打开了车门,裴湛山对着樊玲说道。
“不用了,姐夫,您先走吧。”樊玲没有动弹。
裴湛山见她神色有异,心思一转,已是明白了,八成是昨晚樊守成与自己说的那些话被她给听去了。
裴湛山向着侍卫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退下,自己则是向着樊玲走近,问,“昨晚的话被你听见了?”
樊玲咬了咬唇,没有出声。
“你不用去管他乱点鸳鸯谱,你放心,姐夫从没存过这种心思。”裴湛山与樊玲保证。
孰知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见樊玲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
“你哭什么?”裴湛山有点莫名其妙。
“没什么。”樊玲匆匆擦去了泪水,她没有再去看裴湛山,只转身从他身边跑开了。
“大帅,这女儿家的心思难猜。”侍卫长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对着裴湛山小声劝道。
裴湛山回眸看了他一眼。
“你平日里对二小姐也够好了,您随她去吧。”侍卫长又是开口。
裴湛山只觉得侍卫长说的都是废话,樊玲凭什么来帮他看孩子?他要不对人家客气点,人家该他的?
皖南。
收起了最后一针,樊亭望着枕套上的荷花露出了笑容,对着一旁的叶廷深道,“廷深,你瞧瞧,这枕套好看吗?”
叶廷深回过神来,他看了眼那荷花,与樊亭温声道,“好看。”
樊亭将那枕套收好,打算过几日换上,她瞧着叶廷深似乎有心事的样子,遂是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学校里有什么事?”
叶廷深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说,“亭亭,我打算去奉天。”
“奉天?”樊亭有些惊讶。
“我有个同学在那里做皮货生意,前几日我和他通了信,我可以加入进去,和他一起做。”叶廷深望着樊亭的眼睛,将这件事告诉她知晓。
“可奉天那样远,皮货生意咱们也不熟悉……”樊亭有些担心。
“亭亭,我不想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