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睡了吗?”
樊玲起夜时见姐姐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心里有些奇怪,上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樊玲打开门走了进去,就见樊亭躺在床上,床头的灯却不曾关。
“姐姐?你睡着了吗?”樊玲脚步轻缓,见姐姐仍是睡着,遂是想去关上灯,不料刚走到床前,就见地上散落着一个药瓶,她心里一惊,连忙将那空空如也的药瓶拿了起来,待看清上面的字后,樊玲的脸色登时变了。
“姐姐,姐姐?”樊玲大声呼唤着樊亭,摇晃着她的身子,一旁的念念被惊醒了,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樊亭却仍是人事不知,紧紧地闭着眼睛。
“来人,快来人啊!”樊玲焦急地冲着门外大喊。
军营,夜色已深,指挥所中却仍是灯火通明。
裴湛山坐在主位,金陵那边派来的官员坐在下首,程军与傅军中也是派来了代表,三方人马各自僵持着。
“裴帅,”程军代表拿着手帕不住地擦着额上的汗水,一副商量的语气,“您说的这三座重镇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还请裴帅能再考虑考虑,可否换……”
不等代表将话说完,裴湛山已是一个手势止住了他余下的话,裴湛山抽了口烟,面上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董代表,我今天把话撂在这,要么把这三座城池割让给我,要么就打,别他妈墨迹!”
董代表闻言,立马向着内阁官员看去,用眼神示意他们开口。
内阁那边还不曾出声,就听一声“报告!”
一个传令兵突然出现在门口,对着裴湛山一个立正,显是有事禀告。
“进来。”裴湛山向着那传令兵招了招手,传令兵进了会议室,靠在裴湛山耳边吐出了一句话来。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见裴湛山登时变了脸色,他豁然站起了身子,就连身后的林副官都是怔住了,低低的问了句,“大帅,出什么事了?”
裴湛山却是一个字也不曾说,连军帽也顾不得拿,就那样冲出了会议室,林副官等人见状,也是连忙抬腿跟了上去。
“裴大帅,裴大帅……”内阁官员们也是傻了眼,纷纷站了起来。
“这都谈到最后关头了,裴帅怎么还走了,裴帅这样不配合,咱们回去如何与总理交代?”官员们面面相觑,俱是着急不已。
医院走廊上。
裴湛山的脸色沉得怕人,坚毅的五官上蕴着一层凛冽之气,听见他的脚步声,樊玲抬起头来,刚看见他,樊玲就是哭了起来。
“姐夫……”樊玲泣不成声。
“你姐姐怎么样了?”裴湛山一把抓住了樊玲的肩头,将她带到了自己面前喝问道。
樊玲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我让你别哭了!”裴湛山目眦欲裂,“我问你亭亭怎么样了?”
“还在,还在抢救……”樊玲抽噎着,“姐姐,姐姐把一整瓶药都吃下去了……”
“什么?”裴湛山哑着声音吐出了两个字来,他慢慢松开了樊玲的肩,看着那亮着红灯的抢救室,他的眼睛也渐渐变得血红,口中只低不可闻的念出了几个字,“她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裴湛山有些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又是低低的重复了一句,“为什么?”
樊亭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裴湛山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晓得裴湛山守了自己多久,他的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身上军装倒还是笔挺的,让他看起来仍是显得十分英武。
“醒了?”裴湛山看见她睁开了眼睛,黑眸中怜意似海,握紧了她的手。
樊亭没有再去看他,只轻轻地又将眼睛合上了。
“我同意离婚,”裴湛山伸出手抚上了她的面庞,听见他的话,樊亭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