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山是在翌日清晨赶到的苏州。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纪府,看见他来,纪振宇连忙命人送来了孝袍让裴湛山换上,裴湛山心里牵挂着樊亭,换好衣裳后便是匆匆去了偏厅,进去后就见樊亭与樊玲姐妹两坐在沙发上,看见他进来,樊玲眼睛一亮,当下站了起来,“姐夫,你回来了。”
“嗯。”裴湛山应了一声,视线则是向着樊亭看去,就见樊亭眼圈微红,肤色如雪,一身素白的孝袍衬着她如清雨梨花般娇弱。
“亭亭,别太难过,外婆年过七十,也算是喜丧了。”裴湛山心里十分疼惜,上前环住了她。
樊玲瞧着这一幕,很有眼色地离开了偏厅,并且十分贴心地将偏厅的门为姐姐和姐夫带上了。
樊亭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地坐在那,裴湛山以为她心里难受,只将安慰的话说了一箩筐,樊亭却仍是没有开口,直到外婆的葬礼结束,她几乎都不曾和他说过话。
裴湛山倒也没有往心里去,在北栾的时候,自己老娘和老姐闹的那些幺蛾子,樊亭心里自然有气,难免要把这股子气牵扯到他身上,等回到苏州又赶上外婆去世,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几样事挤在一起,也难怪媳妇没心思和他说话。
但想归想,裴湛山心里还是老大的不是滋味,待将纪老太太送下地后,裴湛山进了樊府后院,刚巧看樊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二妹。”裴湛山眼睛一亮,这两天忙着老太太的葬礼,他也没顾得上和樊玲“打探”消息。
“姐夫。”
“二妹,你姐姐最近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裴湛山压低了声音。
樊玲有些茫然,她想了想,说,“姐姐没说什么啊。”
“她有没有提起我?有没有说我是哪里得罪她了?”裴湛山看着樊玲的眼睛,循循善诱。
樊玲还是摇头,不解道,“姐夫,你和姐姐怎么了啊?”
“也没怎么,我就感觉你姐姐好像有心事,不爱搭理我。”裴湛山实话实说。
“姐夫,你是不是想多了呀,外婆去世了,姐姐心里难过,自然没心思和你说话了。”樊玲只觉得裴湛山小题大做。
“也对,”裴湛山点了点头,叹道,“事全都赶在一块去了,你姐姐还怀着孩子,哪里能受得了。”
樊玲也很认同姐夫的看法,也是跟着一道叹了口气。
“行了,我先去看看你姐姐,你没事多安慰安慰她。”裴湛山对着樊玲开口,语毕大步向着屋子里走去,进了屋,就见樊亭在那里整理着衣物,似乎要出远门似的。
裴湛山瞧着有些奇怪,上前道,“亭亭,怎么了?”
樊亭看见他进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裴湛山张开胳膊想去抱她,樊亭却是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手。
“裴湛山,外婆的丧礼的结束了,我有话要问你。”樊亭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和他说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裴湛山见樊亭神情严肃,心里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紧,他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你问。”
“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裴湛山笔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好,那你告诉我,你当初是不是命人在我们家的药铺里投了违禁药,害我父亲做了大牢,然后你再出面,逼得我父亲把我嫁给了你?”樊亭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轻颤,她的眼神是抖的,身子也是。
见她情绪激动,裴湛山上前两步想要抱她,樊亭却是凄声道了句:“你不要碰我!”
裴湛山停下了步子,他回忆起当年的事,说,“亭亭,你们家的事我知道,但那些违禁药不是我做的,我是想娶你,我会像岳父堂堂正正的求亲,我怎么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裴湛山,你很会演戏。”樊亭唇角浮起一丝凄楚的笑意,想起曾经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