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夫人要回北栾,带着念念小姐来和您道别。”有老妈子走到了裴母身边,俯下身开口。
裴母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水烟,对着那老妈子道,“让她进来。”
很快,裴母看见樊亭抱着孩子进了屋子,她今日穿了件浅碧色提花绸长袖旗袍,隐隐的花纹透着如水般的温柔,衬出了一身的水秀与娇柔。
“娘,我和念念要回北栾了,来和您道别,请您多保重身子。”樊亭抱着孩子向着裴母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
裴母先是看了一眼樊亭,而后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就见念念已是睡熟了,从侧面看那小鼻子更是显得高挺,像极了裴湛山。
裴母心下一叹,与樊亭说了句,“孩子小,你和乳娘多仔细点。”
“是。”樊亭很恭顺的应下了。
“樊亭,”裴母唤出了她的名字,引得樊亭不得不抬起眼睛向着她看去,就听裴母继续与自己说道,“我是不喜欢你,你也瞧不上我,但是老三……老三对你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你莫要辜负了他。”
樊亭心里一怔,不等她细想裴母的话,就见裴母冲着自己摆了摆手,说了两个字,“去吧。”
樊亭收敛心神,抱着孩子离开了裴母的院子,直到上车后,樊亭心里都还在想着裴母方才的话。
她会辜负裴湛山吗?樊亭看着怀中熟睡的稚女,她想她不会的,她已经有了念念,哪怕为了孩子,她也是要死心塌地和他过一辈子的。
樊亭带着孩子回到北栾后三天,樊玲也从苏州赶了过来。
汽车一路开进了帅府,樊玲匆忙下了汽车,就见姐姐已是抱着念念在廊下等着自己了,樊玲喊了一句“姐姐”,兴高采烈地向着樊亭母女跑了过来,伸出手把念念抱在了怀里,狠狠地亲了两口。
念念被小姨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孩子扁起了小嘴,向着母亲的方向哭了起来,伸出胳膊让樊亭抱。
樊亭轻声哄着孩子,把女儿抱了过来,笑着在孩子的小手上亲了亲。
“姐姐,念念都会认人了?”樊玲又惊又喜。
“是啊,念念都四个多月了,这两天除了我和乳娘,谁都不要。”樊亭一面说,一面笑着在女儿的鼻尖上点了点,“是不是啊,小机灵。”
“那姐夫抱也不行啊?”樊玲脱口而出。
樊亭唇角的笑意隐去了一些,“他平日里很忙,晚上回来最多抱几分钟,就把念念丢给乳娘了。”
“姐夫心粗嘛,您别和他计较,”樊玲笑着开口,与姐姐又是问了句:“对了,姐,我听说念念在平州生病了是不是?”
“现在都好了,倒是多亏了叶秘书,不然我还不知道孩子有肠绞痛,念念那时候整夜整夜的哭,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樊亭想起来仍是觉得心有余悸,樊玲陪着她去了婴儿房,还未说上几句话,樊玲就见小几上摆着一排小泥人,樊玲瞧着就是“咦”了一声,上前将其中一个拿在了手里,“姐,这不是咱们老家的虎丘泥人吗,您什么时候带来的?”
“不是我带来的,是叶秘书送给念念的。”樊亭声音轻柔,拿起了其中一个小泥人逗起了女儿。
“又是叶秘书?”樊玲嘀咕了一句,见姐姐唇角的笑意柔和,念念也是“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樊玲登时将叶廷深忘到了九霄云外,陪着姐姐逗起了孩子。
到了晚上,裴湛山回来了,樊玲十分机灵地跟他打了招呼,“姐夫!”
“哟,二妹回来了。”裴湛山看着眼前的小姨子,见她剪了短发,整个人显得干练了许多,遂是笑道:“一阵子不见,二妹都成大姑娘了。”
“姐夫,我马上就要去新平女中上学了,自然要拾掇的精神点。”樊玲神采奕奕的,看起来十分高兴。
“好,把书读好了姐夫重重有赏,学校里要有人敢欺负你,直接和姐夫说。”裴湛山敷衍了她几句,很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