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想她,想得发疯,她是他的妻子,做丈夫得想念妻子难道就错了吗?他无法回苏州看她,把她接到自己身边又错了吗?要发泄欲望他找谁不可以,要这样眼巴巴地等着她?
“孩子在路上生了病,她还那样小,你和你娘有关心过她吗?你们折腾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去折腾孩子?”樊亭强忍着泪水,这一次她没有选择沉默。
“谁折腾她了?自己不争气生个早产的娃娃,湛山都没有怨你,你倒是发起脾气来了,”裴母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只将帕子一扔,从里屋走了出来,冲着樊亭斥道,“自己没把孩子看顾好,你还有脸在这里撒泼?”
“我撒泼?”樊亭看着“健步如飞”的老太太,唇角浮起一丝凄清的笑意。
“娘,亭亭没有这个意思,”裴湛山从方才的怒火中清醒,他上前揽过樊亭的身子,对着母亲道;“念念生病了,亭亭是心里着急。”
“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你还要护着她?”裴母对着儿子破口大骂,指着樊亭道:“你说说她有什么好的,生个丫头片子……”
“丫头片子又怎样,早产的娃娃又怎样,念念是我的心肝宝贝,您实在不用一口一句早产,一口一句女娃娃的来说她,我的女儿,不用你来嫌弃她!”樊亭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竟是当着裴母的面将这些憋了许久的心底话全是说了出来。
“老三,你听听,你听听你这媳妇说的都是什么话?当着你的面她都敢这么忤逆我!”裴母大怒,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儿子道,“你还愣着做什么,你给我削她!”
“娘,您少说两句吧!”裴湛山皱着眉,以往每次母亲和媳妇闹矛盾,他都跟在里面和稀泥,两头哄,两头瞒,勉强落个相安无事,可今日这情形却似乎容不得他继续和稀泥了,裴湛山很果断地选择了维护妻子,在他心里,母亲虽然重要,但夫妻感情更为重要,他和樊亭的这个“小家”要永远排在他们这个“裴家”之前的。
“亭亭,咱们先回去。”裴湛山揽着樊亭的身子,想要将妻子哄走。
“你给我站住,你让她今天把话给我说明白了!”裴母面色含威,对着儿子厉声道。
樊亭亦是破天荒的头一次推开了裴湛山的胳膊,她迎上了裴母的视线,说,“是,您嫌我生个女儿,嫌裴湛山对我好,您巴不得让他每天都打我,让我抱着孩子跪在您面前你才满意是吗?”
“你,你……”裴母被气的浑身发颤,冲上来就要扇樊亭,裴湛山眼皮一跳,连忙拦住了母亲的手,怒声道,“娘,您这是做什么?”
“你给我让开,她就是让你惯的,你要不磨磨她的性子,今后吃亏的还是你!”裴母眼眸赤红,对儿子骂道。
看着这一对母子,樊亭只觉得心里生出无尽的悲伤与厌倦,她没有再去看裴湛山,也不曾再去看裴母,只捂住嘴转身离开了裴母的院子。
“亭亭?”裴湛山一怔,抬腿就要追上去,却被裴母死死拉住,“你给我站住,别惯着她!你越惯着,她越不拿你当回事!”
“娘,您到底要我怎么做?我和亭亭之间的事您别掺和了行不行?”裴湛山彻底火了,倒是生平第一次冲着母亲吼了出来。
裴母一愣,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裴湛山对自己一向孝顺,她还是头一回见他对着自己发火。
“好好好,就为了这么个不把你当回事的女人,你这样和你老娘说话!”裴母又气又怒,抬手就是向着裴湛山身上捶打了过去,一面打一面哭嚎,又是将自己青年守寡,吃着糠咽菜,将他们兄弟姐妹拉扯长大的事盘了出来,口口声声地骂裴湛山没良心,为了儿媳要活生生的逼死她,裴湛山被母亲缠得毫无法子,几次要走都是被母亲给死死拉住了胳膊。
樊亭回到了房间,就见李嬷嬷和乳娘正在那里哄着念念,看见她回来,两人当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