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廷深的话,樊亭想起母亲临终前也是含着泪抓着她和樊玲的手,一声声地叮嘱着,要她们姐妹俩好好地照顾彼此,好好地过日子。
樊亭念及此,心里更觉酸涩,她的眼角凝结着一滴泪,像是夜空中最美的一颗星。
“夫人,传说去世的人会在天上看着咱们,您过得好,母亲就放心了。”叶廷深看见了樊亭眼角的泪花,他的嗓音低缓,却仿佛蕴着一股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
“我也听说过这个传说,他们说死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可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到底哪一颗才会是我娘呢?”樊亭眸心闪烁着水光,抬眸向着夜空中望去。
“那就继续放水灯吧,河神会把您的思念带给她。”叶廷深道。
樊亭微微一惊,向着他看去:“叶秘书,你也晓得放水灯的习俗吗?”
“我娘就是苏州人。”叶廷深看着她的眼睛。
樊亭微微笑了,“这样说来,叶秘书和我也算半个老乡了。”
“是。”叶廷深也是淡淡笑了。
“好,”樊亭吸了吸鼻子,“那我继续放水灯。”
樊亭说完又是在水塘前蹲了下来,从篮子里拿起一盏水灯慢慢的放进了水中。
叶廷深在一旁陪着她,也是俯下身,拿起一盏水灯送进河中。
两人看着一盏盏的水灯随着水花飘走,都是许久不曾说话。
“这里风大,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叶廷深开了口,看着樊亭莹白的面容,眼中蕴着深邃的光。
“嗯,多谢你了,叶秘书。”樊亭慢慢地起身,与叶廷深道别后,向着主楼的方向走去。
叶廷深望着她的背影,却是站了许久方才离开。
樊亭回到主楼,解下了斗篷,路过偏厅时就见裴湛山与裴大山,还有他的几个手下等人又是开了一桌,桌上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喝完的酒瓶,裴湛山正在那里和手下划拳,就连外面的军装也是脱去了,侍卫长和林副官也在,不知道是谁讲了一个粗俗的笑话,声音极大,就连樊亭在厅外都听见了,那笑话很荤,樊亭觉得不堪入耳,裴湛山却是哈哈大笑,顺手拿起一个酒碗端起来喝了两口,樊亭默默地看了丈夫一会儿,她掩下眸子,让下人备下醒酒汤,自己则是先上楼去了。
半梦半醒间,樊亭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的呼吸滚热,带着浓烈的酒气,粗粝的手掌探上了自己的睡裙中去,整个人都是向着自己压了下来。
樊亭迷糊地睁开眼睛,去推他:“裴湛山……”
许是酒精催动了情谷欠,今夜的裴湛山比起往日更为情动,他的大手近乎粗暴地去抚摸着妻子,樊亭躲避着他的亲吻,几乎是哀求道:“不要,我累了。”
“亭亭……”裴湛山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急需妻子的冰肌玉骨来为他将这一团火熄灭,他扣住了樊亭的手腕,哑着声音和她保证,“别怕,我会轻些……”
他褪去了她的睡裙,樊亭觉得很疼,她不再挣扎了,只默默承受着,转过头无声地哭了。
时针已是指向了九。
“真是不嫌臊得慌,睡到这个点还不起来,怕别人不知道湛山昨夜没守岁,跑去了她房里?”
裴母端坐在沙发上,吴桂霞与孙华玉都是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侧,今儿是大年初一,两个儿媳妇都是早早来为裴母请了安,唯有樊亭一直到现在还没见到踪影。
听着裴母的话,吴桂霞赔着小心道:“娘,弟妹身子不好,年轻人,贪睡些也寻常的。”
“大嫂就爱体谅人,我家儒文还是个孩子呢,昨儿守岁守了一夜,今儿还不是一大早就来给娘请安了?要我说,这大年初一的不见人影就是没规矩。”孙华玉对着吴桂霞翻了个白眼,轻蔑地开口。
“昨夜老三都喝醉了,又是大过年的,还不忘仗着一张脸去勾引丈夫,也不怕神灵怪罪。”裴母紧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