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宁下意识地抱住了肩膀。
她局促地看向徐宴,发现徐宴有些不对劲。
徐宴未似之前那般躲闪,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
她脖子上挂着一件蜜合色鸳鸯肚兜,是成亲前娘亲帮着她绣的。
两只看起来笨重肥胖的鸳鸯在不太流畅的涟漪中戏水。
徐宴是觉得她绣工太差了吧?
薛凝宁紧紧捂着肚兜,转过身背对着徐宴,低低唤了声:“相公。”
见她转身,徐宴的眸光微微一凛。
他舍不得她转过去。
他盯着薛凝宁光洁的后背,脑中不禁冒出一个想法。
御医所言,只是不叫宁宁太早有身孕罢了,并未说过不能碰触
他只要忍住最后一关,前面其实不打紧的。他并非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没理由克制不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虽然只是一点星火,却迅速烧成了燎原之势,将徐宴仅存的理智吞没。
眼看着薛凝宁背对着他开始整理衣裳。
他伸手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回自己怀里,从身后搂住她。
薛凝宁茫然不知所措。
屋里的烛火燃得正旺,映得两个人脸颊通红。
“相公?”
薛凝宁试探着喊了一声。
徐宴没有回应,她扭头去看徐宴。
他的墨瞳宛若幽潭,一眼望不到尽头,叫她琢磨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成亲以来,徐宴还是头一回露出这样的眸光。
正在薛凝宁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徐宴抬手,将她手中拿着的衣裳拿走,顺手扔在了地上。
相公决定要洞房了吗?
他不是说要等到明年了吗?
薛凝宁不知道相公为什么突然不想等了,她有点惊讶,有点紧张,但是不害怕。
他们已经成亲了,洞房是理所应当的事。
感觉到徐宴跟自己贴得更近了,薛凝宁闭上了眼睛。
徐宴看着她闭上眼睛。
她的睫毛很长,如蝶翼一般垂在眼下,在烛光下映出一些阴影,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
宁宁真好,她懂自己在想什么,她也愿意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又怎可在此时退缩?
徐宴一手抱起薛凝宁,一手拉了帐子。
廊下,寻烟正看着炉子。
尺素捧着厨娘熬好的燕窝走过来,见房门关着,便问:“夫人这就歇下了吗?”还没伺候夫人吃燕窝,也没伺候夫人洗漱呢。
“嘘。”寻烟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和夫人都在屋里呢,一会儿许要用水,你再去烧一壶。”
廊下这一壶怕是不够。
薛凝宁出嫁前,薛母也教导了尺素和彩笺一番,寻烟一说,尺素立即会意,她把燕窝放回小厨房的灶上,又让厨娘烧了一大锅水,装了两桶热水放到廊下。
又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头薛凝宁柔柔地喊了一声“尺素”。
尺素赶忙进屋。
这会儿徐宴已经去书房了,那边自有长随伺候。
榻上的两层帐幔皆已放下,大半截薄被垂到了地上。
尺素走过去把薄被扯起来放在一旁,把帐幔挂起来,这才看到趴在榻上的薛凝宁。
她双颊泛红,紧紧抱着枕头,枕边是扭成麻花样的鸳鸯肚兜。
饶是尺素近身伺候薛凝宁多年,见到这副情景,亦不免心跳加速。
她赶忙去看床单,脏是脏了,并未落红。
“夫人,温水都备好了,要沐浴吗?”
薛凝宁用鼻子“嗯”了一声。
尺素扶着娇弱无力的薛凝宁坐进浴桶。
薛凝宁泡在香汤里,真是连说话的劲儿都没有,只能轻轻动了下脑袋。
尺素麻利地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