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西烬嗯了声,低头给伤口处换上新的药贴,贺年也跟着弯腰注视着膝盖,他不自觉的歪着脑袋,看的很认真。
“伤口愈合的时候不要用手去摸,也不能碰水,不然会留疤的,知道吗?”
“其实,留疤也没关系的。”他又不是女孩子,没那么在意外表。
药贴被整齐的按压在膝盖上贴好。
贺年抬头,蓬松又柔软的发丝划过储西烬的下巴,他却毫无察觉,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脚踝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储先生闲的时候,手上好像很喜欢摩挲点什么东西,比如他的后腰窝,又比如脚踝处凸起的骨节。
这个发现让贺年有点脸热,总觉得过于亲密,沾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你的腿很漂亮,留疤会很可惜。”
“……嗯?“
储西烬夸人的话很直白,就像只是在陈述事实,这种慎重其事的的夸奖,贺年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有点红了耳尖。
“那,我会小心的。”
说完这句话,他马上闭上了嘴,储先生夸他的腿很漂亮,而他下意识就不想腿上留疤……
贺年从沙发上爬起来,把卷起来的裤腿放下,他总觉得今天晚上有点热。
可能是刚刚喝了太多汤的原因,鼻尖还出了细汗。
“先生,我想去洗澡,可以吗?”
储西烬看他一眼:
“你不用拘谨,我们不是上下级,也不是师生关系。”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储西烬看了眼显示,起身把沙发上的袋子递给贺年,然后接起电话去了阳台。
贺年低头看怀里的袋子,上边印着意大利语,是个他不认识的牌子。
为了不让伤口沾到水,贺年洗澡的时候先单独洗了头发,然后打湿毛巾避开伤口擦拭皮肤。
浴室里渐渐起了雾气,他站在浴缸里看了看自己的腿,好像除了白了点,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是留了疤,就更没什么特别的了。
对!所以不能留疤。
袋子里有新的睡衣,料子是真丝的,摸着手感很好,里边还有牛仔裤和简单的t恤,跟贺年平时穿的款式差不多,但质量天差地别。
贺年把衬衣和短裤洗干净,又换上新的睡衣,头发不用吹都已经干了七七八八,只有发尾带着点水气。
他推开房门探出个脑袋,发现书房没有开灯,储先生应该还在打电话。
虽然刚刚储先生已经说过,不用拘谨,可在贺年的认知里,书房是属于比较私人的空间领域,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也会放在书房里。
不打招呼就进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贺年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被人摸了摸后脑勺。
“走,带你去消消食。”
“……先生?”
贺年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膝盖,怀疑到底能不能消食,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的思绪和想法总是容易跟着储先生跑。
二楼有很多房间,主次卧房和书房只占了一半的面积,走廊上的壁灯没有开,有点黑,贺年看着黑洞洞的走廊,下意识去摸手机,结果发现手机在卧室里。
储西烬像是察觉了,抓住贺年的手握住。
黑暗中贺年能听见以及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指纹擦过皮肤,他紧张的手指瑟缩了下,结果被人握的更紧。
储西烬的手很大,干燥温暖,包裹住了贺年整个手掌,原本面对黑暗的那点惧意被驱散,被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到了。”
储西烬推开门,接着屋子里的灯亮起来,贺年看清后,没忍住哇了声,再次被震撼住了。
这应该是间游戏室,但也不准确,因为中央还放着台三角钢琴,靠墙的地方有玻璃储藏柜,里边收集者各种有趣的东西,甚至连邮票都有。
这里跟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