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西烬把人送到目的地,转头发现副驾驶的人已经睡着了。
贺年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根根分明,样子看上去乖巧的不像话。
下雨了,玻璃窗上是满是雨丝,滴滴答答往下滑落。
“贺年?醒一醒。”
睡梦中是无尽的黑暗,贺年感觉自己怎么也逃离不了那可怕的深渊,他马上要被吞噬掉。
这时,突然一股陌生又好闻的气息将他包裹起来,好像是白檀混着雪松的味道,很温暖。
这个味道……
贺年微微眯着眼,等看清人猛地坐直的身体,小鹿眼变得圆润。
“储先生,谢,谢谢您。”声音沙沙糯糯的,有点哑。
储西烬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
“你在发烧,需要休息,记得按时吃药。”
连连道完谢后,贺年跳下车小跑进了店里,雨势不算大,他拍了拍衣服又朝着门口黑色的车子微微鞠了个躬,很快,车子启动消失在雨里。
“小贺老师,怎么样了,没事儿吧,医生怎么说的?”
贺年摇头拍了下头发:“没事,今天真不好意思,还让你加班了。”
“哎呀,这有什么的。”周然把店里打扫得一尘不染,烤的面包也卖了个差不多,业务熟练。
确认贺年没事后,周然这才八卦的凑上去问,眼睛都要冒金光了。
“老板老板,刚刚那车是宾利诶!你朋友吗,好酷啊!”
“嗯?”
贺年虽然听过这个牌子,但他对这方面并不了解,更别说具体价格了。
周然神秘的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
贺年看了一眼答道:“三十万吗?”
周然摇头:“不对不对,大胆猜。”
贺年认真想了一下,最后他试探着小声说:
“难不成三百万啊?”
“bingo!答对了!这一款的配置,三百万起步,是不是超级酷炫!”
贺年惊讶的暗自咋舌,酷不酷的先不说,都是四个轮子,这车怎么好卖的那么贵,都够他买房子连带装修,这样都还能剩下一大笔养老呢。
至此,贺年心里对储西烬的敬意又多了几分,能认识这样优秀的还热心肠的人,真是他的荣幸。
周然下班后,贺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雨越下越大,也不会有客人,他索性收拾着关了门。
贺年原本以为林风濯走了,没想到开门跟人撞了个正着,楼上的小阁楼连着个椭圆形天台,外边也是有楼梯的。
屋子里开着灯,空调温度打的很低,贺年弯腰换拖鞋忍不住哆嗦了下,林风濯黑着脸,长腿架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语气不善。
“谁送你回来的?”
贺年愣了一下:“就,是一个,来店里买过蛋糕的客人。”
“客人?”
林风濯皱眉冷声反问。
下午他本来是去聚会庆祝的,不知怎么又反复想起贺年,结果饭没吃完就赶过来了,结果倒好,扑了个空。
外边雨越下越大,乌云密布像口倒扣的锅,把天气压的极底,阳台上晾晒的衣物没收,早被淋了个彻底。
林风濯不耐烦拔高音量:
“什么样的客人开8s来你这破店里买蛋糕?”
“就是,普通客人。”贺年老实回答,身上沾了雨水的衣服还有点潮意,贴在身上让人很难受,屋里冷气十足,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风濯。”贺年轻喊了声,他觉得自己头晕眼胀,转身把药放在旁边架子上。
“我想先去换件衣服。”
林风濯扔掉手里的游戏机,起身走过去狠狠拽住贺年的胳膊,力度大到吓人,贺年一个没站稳,被他扯了个趔趄,胳膊撞在木架上,疼得他倒抽气儿。
“你有没有脑子?!他为什么要开车送你,贺年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