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这话说的不重,且斯条慢理,任谁听了都觉得他只是觉得委屈才一个人私下里言语一二。
偏生这屋子原就不大,虽分了内室和外头的起居屋,可终究是通的,且此时已入夜,无论是屋外头还是屋里头都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张山这般说话既避讳着,又说的这样轻缓,可不是一词一句都落进了秦五丫的耳朵里?
秦五丫起的直咬牙,可偏生却又不好反驳。
刚才确实是她择了理由让张山去净身洗手换衣裳的,可她这般说不过是恼他一进屋子就不规不矩罢了,怎的到他嘴里就好似自己嫌弃他在外忙活一日染了风尘一般。
秦五丫虽气,却也不是鲁莽的性子。
自暗自一向便有些明了张山这般说多半是想择话激了自己,好先开口去与他辩解,到时候他自又有话顺着台阶一下,一来二去岂不是又如了他的心思?
想明白其中关键,秦五丫也不恼了。
与自己顺了顺起,又重新取了书,自顾自看了起来,便任由张山如何言语,就是不答腔。
且说张山一遍一遍的洗着手脸,只待一铜盆儿的热水尽数凉成了冰水都不见秦五丫开口说上一句,便知自己这招苦肉计失了效果,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端了凉水出了房门。
秦五丫听到房门开启掩落的动静,撇开书册偷偷看了一眼,不由眯着眉眼微微弯了唇角。
又等了片刻,方面再次被打开,张山已换了里衣进来。
秦五丫细细一看,见那里衣虽也是素白的细棉料子,却微微有些发黄,想是穿洗了许久的缘故,并不似张山昨日做新郎官时穿的那件簇新料子。
秦五丫心下的欢喜,知道自己这冤家刚刚嘴上虽说着不乐意
的话,事情却是一件没拉下,自己赌气说让他换衣裳,他还真换了一件,倒是十分听话。
这般一想秦五丫脸上的笑意难免又浓了几分,只碍着脸面微微侧了头,不让张山瞧仔细。
张山进屋后没看清秦五丫的脸色,只当她还在不乐意,又思及昨夜他确实折腾的恨了,许是真的有些吓到初尝人事的秦五丫,便也没强求。
待熄了烛火,张山摸黑朝着床榻上爬。
秦五丫听到动静自觉将身子往里侧挪了挪,又想着张山等下许又会不安分,便干脆拉了被褥先与自己盖上,也不见有脱里衣的意思。
旁的不说,就秦五丫这一点笑心思还真让张山歪打正着给蒙对了。
脑子里闪过昨日的夫妻之事,秦五丫其实确实有些害怕。
秦五丫是穿越人士,对于**出嫁前林氏虽然科普的不算详细,可秦五丫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只是了解归了解实际体验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五丫不知道旁人的初次是如何开始结束,可与她来说却着实是一场磨难,那感受说明白了还不如让人直接捅两刀子来的痛快些。
虽说期间也有旖旎风情,只那风情终究不是止痛药,也不是麻醉剂。该落的痛,该受的苦,秦五丫可一分都没少受。
好在秦五丫也不是会吃亏的主,于此也生生在张山的脖颈处留下了两排深可见血肉的牙印。直疼的张山也受不住咧着牙叫唤了一声,才算堪堪解了自个儿心头的这团恶气。
不过解气归解气,自己的身子骨却也没半分见得好受了。
为此现下见张山爬上了床,秦五丫本能的防备了一二,就是怕她身旁的这位大龄男光棍初次开荤食髓知味,不知分寸。
只接下来的事却有些出乎
秦五丫的意料。
只见张山爬上床后,并不见如何动作,虽然也拉被褥,却如秦五丫一般也没有脱去自己身上的里衣。
反倒斯条慢理的将两人身上的被褥整理包裹了严实,这才将秦五丫揽入怀中,手掌按压在秦五丫的肩头轻轻怕了一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