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丫闻言浅笑,不再多话,可心里头却还是十分感激的。
虽说都是小事,可人生来谁也不欠着谁的,有些事情旁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秦五丫如今领了吴掌柜的情分,是多是少理应都要记在心里。
吴掌柜是做生意的老手了,无论你是谈价钱的手段,还是下契书的规矩都要比秦五丫熟练。
有吴掌柜帮衬着秦五丫很快与纸坊的张老板签下了契书。
秦五丫这处要先支付两成的定金,纸坊则要在三日内出花色。
若是定了花色则要在半月内交足货件,到时候自然银货两讫便可。
说来秦五丫要定制的花色多,复杂难制不说又是个生面孔。
若不是有吴掌柜担保着,只怕就是付足了五成定金,纸坊都不一定原因接单,更何况是如今区区两成。
秦五丫苦笑,这纸坊一行,自己便又欠了吴掌柜两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只怕自己往后的糖果生意也定是脱不了来客居的招牌。
不过秦五丫心里倒是没什么不乐意的,有些人适合做大生意,有些人则适合做小买卖。
自己不是本分的小女人,却也不是雄心勃勃野心家。
现如今这般动点小心思靠着自己的手艺赚些小银子,不必冒太大风险,足够自己衣食住行便也是难得的了。
至于吴掌柜靠着自己的手艺又赚了多少银子便不是自己要想的了。
在任何社会制造者和商人都不是同等的,你若心中不甘,便要有那份胆魄和手段。
若是没有便要懂得知足常乐。
“怎么样,贾
家的人可接了货?”
回到自家小院,秦五丫又连着做了几盘子梨膏糖。正巧一罐子刚熬煮好的糖浆出锅便见刘大拖着板车回来。
“接了。喏,这是余下的两惯梨钱。”
刘大放好板车便从腰间掏了钱袋递给秦五丫。
秦五丫接过却轻笑:
“这贾府倒是要比章府好说话,原还当他要拖上一两日呢。”
“贾府在咱清水镇也是有些名气的,贾家大老爷为人亲善,对底下的人也好。”
刘大挠挠头:
“我年前还去贾家做个小工,比旁人家清闲不说,吃住也给的好,活计做完当头便结了银钱。
五丫妹子你说的章家可是从南边过来的那家大户?”
“正是,说是从临杭过来的,我瞧他家宅院做的倒是气派,可里头那人却不怎么是东西。怎么你也知晓?”秦五丫诧异道。
“知晓,怎会不知晓。”
刘大说起章府,脸色一红,满眼的气愤之色:
“那章家刚到咱清水镇落户时要请人砌墙分院,俺也去做过半月的小工,做活时不给吃不给住,连口水都舍不得上,说是怕水喝多了尽偷懒。
这倒也罢了,刻薄的主家原也不少见,咱们做活计的苦些累些也没什么。
可那章家竟是不给我们结算银钱。”
“欠工钱?”
秦五丫一愣,随即意味不明的一笑,道:
“倒是章家惯常的做派。”
说着秦五丫又问:“当时叫了你们过去做活的是章家的老爷还是管事?”
“是个管事,原先说好的半个月的活计,一人给半吊子钱。
说来
这银钱给的有些少,只是我那时手下没活又想着不过半个月便也去了。
只是没想到,等工期结束后头那章家的管事却说那么府上又入账借钱的规矩,让我们等下月初再过来结算银钱。
都说这新来的章府是南边过来的大户,讲究多,规矩大。
那管事的说月初,我只当是这府上的规矩也没多想,这一等又是小半月。”
噗!
秦五丫听到这处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什么章家是临杭的大户,置办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