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见着掌柜的犹豫不决,五丫思绪一转便道:“掌柜的,都说口说无凭,不可作信,现在五丫这红口白牙的就说一斤山耳得不了二两干货,想来你们也是极难相信的。不如这样,五丫我先回去,带张师傅将这一篮子山耳干制后,称得试试,便知道五丫说的是真是假了,等过些时日五丫再过来一趟,到时候掌柜的再告知五丫是要干制的还是要新鲜的,这样可妥当?”
听五丫这般坦荡的一说,吴掌柜心下虽然觉得大好,可脸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吴某信不过秦姑娘的人品,实在是这山耳不是寻常之物,弄不清这底细。秦家姑娘也看到本店本小利微,担不得太大的风险,实在是不能不小心谨慎些,希望秦家姑娘别介意才好。”
“掌柜的,作不得这般说,五丫知晓的。那我们便如此商定可行?”五丫忙笑道。
在商言商,作不得太多人情世故,这道理五丫自然懂,当下也不会因着价格谈不妥的问题责怪吴掌柜。
“自然是可行的,秦姑娘思虑的最周全不过。”
见秦五丫如此直爽,吴掌柜也笑着道,不由的对眼前这个半大的女子也高看了几分,乡下妇人做生意多是计较这一个半儿大钱,很少能如这秦家姑娘般大气。
“只是这新鲜山耳也藏不久,只怕过些时日会过季,掌柜可得叫人快些晒制,等过上几日,五丫也可来镇里询问。”
“这是自然,秦姑娘放心,这几日日头极好,只怕不出两三日便能成,秦姑娘不如三天后再来‘来客居’一趟,可行?”接话的是张师傅,见自家掌柜有意做这生意,早就想拿木耳做些新菜色的张师傅自然最是心急的。
手里拿着被自己捂的火热的一袋子钱,秦五丫几乎欢喜的要跳起来,这可是自己穿来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来,第
一次见到实实在在的钱,虽说只是铜钱,可也足以让几个月来穷的叮当响的五丫实在欢喜的不行。
出了来客居,五丫和要匆忙赶回家去做饭的卫家嫂子告别,并将一篮子没有卖出去的山药果子一并塞给了卫家嫂子。
以五丫的意思,原本是想塞给卫大嫂十个大钱做谢礼的,毕竟要是没有卫家嫂子的引荐帮忙,吴掌柜的也不会卖这个面子,自己哪里能这般轻易的便将那蓝子黑木耳全部打发出去,换的这许多大钱。
却不想五丫这才刚开口,卫家嫂子黑着脸死活不肯收,说是如果昧着良心收了这谢礼,那她刚刚卖出的小儿衣衫也少不得要给五丫谢礼,估摸着十个大钱还不够。五丫说不过卫家大嫂,这才作了罢。
只是卫家嫂子为自己费了这般多时间,等回去时,少不得要被婆家说,五丫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才想着自己还有一篮山药果子,让卫家嫂子拿回去,得了东西,想来婆家那边也好说话些。
卫家嫂子也是实在扭不出秦五丫,又听五丫说,这是她自家产的,多的是,并不值钱,这才拿了,并将自己家的地址一并说与了五丫听,让五丫没事便去坐坐。
与卫家嫂子分别后,五丫便寻了镇子里的一间杂货铺买了两小包蔗糖,大概五钱重做一小包,一共一两重。
和五丫事先打听的差不多,这年头的糖类不好提取,所以都卖的极贵,像这样制作细致的蔗糖比饴糖还要贵上几分。这五钱一小包便十六文钱,五丫要了两包,又与掌柜的好说歹说,这才去了两文钱零头,付了三十文。
还剩余三十文,说起来五丫是怎么都舍不得花的,可思来想去的,自己那个小屋总共就一张油布纸做顶,四面不挡风的着实有些不安全,便咬了咬牙齿,又要了四大张油布纸头,足足又要了十二文钱,着实把五丫心疼的不行。
李家村离清
水镇,说远不算远,说近也着实不进,足足有七八里的地,忙活了一晚上,早上醒来又没有吃过半点东西,这一路走下来,又强撑着折腾了一上午,五丫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