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司幼有反应了。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把自己的手臂从男人大掌上挣脱开来。
可关存礼抓得很紧,她躲也躲不掉,不大一会儿便疼出了眼泪。
破皮流血的伤口被人毫不客气的撒上酒精,这感觉比刚刚擦伤时还疼。
挣又挣不开,躲又躲不掉,司幼只好僵硬着身体,默默低头流眼泪。
关存礼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又抓住司幼的手。
手心的擦伤也有些严重,还因为司幼在地上摩擦,此时伤口里进了不少细菌灰尘。
关存礼耐心的垂着头,一点一点擦干净脏污。
他的动作很轻,似乎还带着一分珍惜,司幼看的呆了,连手上的刺痛感都感觉不到。
她默默地看着关存礼,眼里还汪着眼泪。
直到所有伤口全部处理完毕,他才慢慢起身,长臂一伸,将不远处的椅子拖了过来。
然后自然的坐了下去。
看向司幼的眼睛一眨不眨。
“到底怎么回事?”
司幼又想低头了。
这次却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关存礼伸手出来,捏住司幼的下巴,强硬的让人抬起头来。
“说吧。”
这强势的动作一出,司幼眼泪再次控制不住掉下来。
就从刚刚开始,她的眼泪几乎就没停过。
哭的眼皮都微肿起来。
见她这幅委屈的样子,关存礼面色和缓下来,他放下手,声音也温柔了些许。
“不愿意说吗?有人威胁你?”
司幼摇了摇头,神色恍惚了一下,终于慢慢开口。
“我是个孤儿。”
关存礼瞳孔微缩,没有开口打断。
果然,司幼低下了头,慢慢道:“我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里有个大姐姐,一直不喜欢我。”
“刚开始我很喜欢她,每天都围着她打转,可她还是不喜欢我,每次都用很凶的眼神看我,嘴里还说些一些恶毒的话。”
“她让我滚远一点,还诅咒我去死。”
司幼声音淡淡的,连先开始的哭腔都没有了,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关存礼听到情绪复杂,特别是在听到那一句‘诅咒去死’的话之后,面色再次微沉了下来。
司幼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再次道:“时间久了,我也就不愿意跟着她了。”
“原本可以相安无事,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我越来越不顺眼,甚至有一次在楼梯口看见我时,将我推了下去。”
“那一次,我摔断了腿,躺在楼梯下面,看见她笑得很开心。”
关存礼的面色更加难看起来。
“昨天…下药的事儿,是她做的,今天那几个男人,也是她找来的。她想让我身败名裂。”
即使说到这几个字,司幼的语调依旧是淡淡的,神色更是平淡的吓人。
她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关存礼声音微哑。
“她叫什么。”
司幼摇摇头,似乎不想说。
她这幅样子,不知为何让关存礼更加生气起来。
“她都这么做了,你还想维护她?!”
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听的司幼神情微滞。
她终于主动抬起头,泪水冲刷过的眸子被病房里的灯光一照,眼里像是有些细闪的水晶。
她用力摇了摇头。
“我才不会维护她!”
关存礼面色好看了一些,他重新问了一遍。
“那你就告诉我,她叫什么。”
这话带着明显的意味,司幼自然也听出来了。
关存礼这是想为她报仇。
良久,司幼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不会维护她,我自己会让她付出代价。”
语气十分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