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
没法不紧张啊。
面前的这个少女可是风字营的创建者和第一位统领,也是最早跟随村长闯荡大荒的元老。她为村长受过伤、流过血、甚至差点儿丢了命;村长也曾为了她,屠了大荒深处的妖族部落。风芝荔和君品玉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男女之情。在整个太平村里,风芝荔说一,没人敢说二;风芝荔要往西,村长都不敢往东走。
铁雄图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风芝荔的时候,后者刚从大荒深处狩猎归来。
那时,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少女一袭青色衣衫,跨空而来,一把两米多长的戚家刀穿透了万兽谱上排名第三十七的妖兽远古天龙鹰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如雨点一般滴落,少女肩扛长刀,走下来的每一道步伐都让铁雄图的心狠狠一颤。
那一幕,震撼了铁雄图的灵魂,令他永生难忘。
鸳鸯袖里握兵符,天下须眉尽折腰。
“铁子,你出息了啊。区区八百人,就敢冲银甲铁骑的阵?”
风芝荔似笑非笑地看着铁雄图,体内精纯的元气犹如潮水一般,压迫得铁雄图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滴落如雨。
“听说你这次干得很不错,风字营千里奔袭,无一人阵亡。”风芝荔的语气冰冷淡漠,听不出是表扬还是讽刺。
铁雄图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急忙赔笑道:“全赖村长大人当机立断、指挥有方,风字营只是奉命行事。栗子姐,你可不知道,村长今日大展神威,一刀斩杀银甲铁骑的副统领,上位神将卡尔斯。吓得那群少爷兵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短短几句话,铁雄图就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还成功地塑造出了一幅被逼无奈的受害者形象。
“靠,无耻,铁雄图,你能不能要点儿脸。”
君品玉气得吹胡子瞪眼儿,然而这时候铁雄图已经顾不得太多了,保命要紧啊。
得罪了村长,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得罪了大姐,那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看看江流儿如今的下场就知道了。荒古霸体又如何?天资绝世又如何?还不是被风芝荔吊起来打?
“照你这么说,今天的事都是村长的错了?”
风芝荔似笑非笑地问道。
铁雄图连忙道:“不不不,大姐,是我没能及时阻止村长,我也有错。我马上就把抓来的俘虏放了。”
风芝荔毫不客气地赏给铁雄图一个暴栗:“放你个大头鬼啊。”
铁雄图捂着脑袋,又是疑惑又是委屈地说道:“那我把他们关押起来?”
“滚犊子,老娘没那么多粮食。”
风芝荔再次赏给铁雄图两个暴栗,顿时,铁雄图的脑袋高高地肿起,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不敢哭,因为他知道,太平村的男人一旦流泪,就会面对村长和大姐的男女混合双打。
“不能放也不能关,那我该怎么办?”
“杀了。”
风芝荔冷酷无情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君品玉,秀美微蹙:“我累了,这些俘虏你自己解决。下不为例。”
“好嘞。”
君品玉立刻喜笑颜开。
风芝荔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祠堂。铁雄图见状,急忙跟在风芝荔的身后。
祠堂里的三人一狗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流儿娴熟地挣脱绳索,跳了下来。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拍了拍小胸脯,一颗受惊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妈耶,栗子姐生气的时候,也忒吓人了。”
君品玉可没空关心江流儿,反正熊孩子是荒古霸体,皮糙肉厚,别说是拿鞭子抽了,就算是雷劫都能硬扛过去。他清了清嗓子,面色不善地望着狗爷,冷冷地说道:“还不赶紧开棺。”
“诶,来了来了。”
狗爷佝偻着背,拄着一根又黑又丑的烧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