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可怜的兔子,中午就被端上了餐桌。
一盆红烧,一盆麻辣。
为了祭奠自己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夭折的第一份礼物,吴禹泽吃了不少,还喝了两杯酒。
酒是大爷自己酿的高粱酒,喝起来有股清甜,度数并不高。
但后劲儿还挺大。
饭刚吃完,就上头了。
张卓越见他脸都红了,喊他上楼去休息。
吴禹泽不想,眼神虽然飘忽着,一直追在吴桐身上。
吴桐正勤勤恳恳、手忙脚乱地帮着收拾碗筷。
对那如影随形的目光,无知无觉。
张卓越眼珠子一转,轻轻推了吴桐一把。
“桐妹儿!看你家老师!两杯酒就醉成那副德性!真丢人!”
吴桐正在纠结盘子里的两块兔子肉是直接倒掉还是留着。
留着的话,是直接放在盘子里,还是要夹起来跟其他剩菜放在一起。
就很头疼。她觉得比四六级选择题还要让人无语。
就明明不难,却无从下手。
所以,她头也没抬。
“我没感觉丢人啊!”她说。
喝醉不很正常吗,男人么!
张卓越一听有戏,把那盘子端了过去。
“你家的,你当然不觉得丢人。”她嘀咕道。
然后又推了吴桐一把。
“这里我来收拾,你去把你老师扶屋里去。影帝的形象还要不要啦?”
吴桐一听不用她收拾了,顿时如蒙大赦。
“好的,越姐辛苦。”
张卓越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辛苦,不辛苦!你守着他哈!我怕他要喝水要吐什么的。”
说完,她又怕这妮子不耐烦照顾人,“要是搞不定,就喊我。”
吴桐点头,已经走到吴禹泽身边。
“老师,我们上去休息会儿吧?”她轻声问道。
吴禹泽只是有些晕,理智还是有的。
但他此时,宁愿自己是个需要被照顾的三岁半小孩子。
“好。”他很乖地,将手伸了出来。
吴桐扶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上楼还是很顺利的。
吴禹泽当然不舍得累着小心肝,一点儿都没靠着她借力。
进屋,关门。
吴桐将人给扶到床边坐着,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吴禹泽也不动。
吴桐等了会儿,见吴禹泽没有坐着就睡着,松口气。
“老师,您休息啊!”她提醒。
“啊。”吴禹泽应着。
口齿清晰,但就是没动。
吴桐:“……”
这要是她的两个妹妹,她随便一推,也就将人给推倒了,然后被子一盖,完事儿。
可面前这人,是老师,也是她前辈。
她可不能那么粗鲁。
至少……得帮人脱个外套、鞋子什么的吧!
对。
她走近一步,抬起了老师的一只胳膊。
抬起来了,才发现老师穿的是带一大排纽扣的毛呢大衣。
她还以为是带拉链的呢。
于是,又将那只胳膊给放下。
低头,一颗一颗,去解纽扣。
c……这纽扣怎么回事儿?都解开了,怎么衣服还没开?
吴桐急一头汗。
吴禹泽也一头汗。
憋的。
终于,他还是忍不了了。
“那啥!”嗓子居然就哑了。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定力,才保持一动不动差不多十分钟的。
“咳咳!这大衣是有拉链的。那纽扣……就是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