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狐疑,李洵打开荷包察看,一眼过后,他瞬间火起。
“狗日的东西…真是前世后世一个样,到哪都有这种骚臭的货色…”
原来荷包里只有一枚铜板,其它全是石头蛋子,敢情小孙给他一文钱去买酒菜,末了还得把荷包塞满交回去,这简直就是后世‘一块钱买中华找零上交’的原版。
一时间,李洵火气蹭蹭上头。
但怒归怒,李洵到底没失去理智,毕竟历经一世蹉跎,他已看清世道什么样。
再者,李翰求人时的模样与后世老爹托人为自己寻工作简直一个做派。
那会儿,他年轻,不懂成年人的艰难,更没忍住工作后外在呼来呵去的刁难,梗着脖子去顶撞,怼领导,看似厉害,实则愚蠢到工作飞了,老爹气病倒,老妈郁郁寡欢,最后二人西去,留下空荡荡的家,至此,他才明白人无力时的生活有多难。
眼下,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他大可以转身回去,凭借年轻气盛的冲动,将装满石头蛋子的荷包砸在小孙的驴脸上,再骂上几句痛快话,一逞潇洒豪气。
可真要那么做,好不容易讨来的衙门差事飞走不说,老子李翰怕是也得难过死。
于是李洵深深咽下一口气,不住拍打脑门,求得清醒。
“李洵啊李洵…老路不能走两次,怒火帮不了你…你得想法子去应付那些货色…相信自己,你能行…”
一阵默念鼓劲儿,李洵心头的火气消散无影。
随后他出了县衙上街买酒菜,结果没两步,李翰从衙门口旁边的墙根处过来。
看到老子在大太阳下晒到亮滋滋的脑门,李洵心里不忍:“爹,你怎么没有回家?这大太阳的…你在这旮旯里遭啥晒呢?”
“唉…我还是放心不下!索性在这等着,万一你有个事,我这也能赶紧想法子帮帮劲儿…”
李翰说的一脸担心:“儿,差役队的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爹,您想多了,儿啥事没有!”
李洵看出老子的不易,逼着自己装出轻松的样子回答,全然没有刚刚咬牙切齿的迹象。
“没事就好…不过我听说差役队的人多为市井彪子…粗鲁没规矩,人又强势,你这刚去,尽量别和他们争强,而且咱家还算殷实,需要疏通什么的…你只管和爹说…”
面对老子的啰嗦,李洵心中泛起苦味儿。
可转念缓劲,他安慰起道:“爹,您还不信儿的能力?把心放肚子里,啥事没有!”
“那…那你这会儿出来做什么?”
“跑个腿呗,爹,不是儿说您,您瞅瞅您老的模样,这年纪一天天见长,有些事就甭操心了,往后你就看儿的吧,现在儿就一句话,您老赶紧回家歇着!”
在李洵的催促下,李翰只能应声离去。
望着老子佝偻的背影,李洵心中的暗劲儿愈发剧烈:“爹,我指定要拼出个名堂,到时让那些看不上咱们的人都瞅瞅,什么叫做能耐!什么叫做命道所归!”
班房屋。
老陈和小孙还在琢磨李洵。
“陈哥,那小子的爹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货色,好收拾,李洵那小子也不像什么精明人,坐桌上连个漂亮话都没说,照我的意思,趁着生瓜蛋子不熟趟,使劲办他几次,多弄些闲钱!”
“你说的是个屁!”
老陈满口不屑:“…今个那小子才来,你要是弄过火,真捅到典吏徐大人面前,徐大人收了老商贩的钱,怎么样也得做做面子来教训咱们,到时我挨收拾,你图的什么心思?”
“这…”小孙品出味儿来,语顿拖沓:“那…那…陈哥,难道说今个就闹一出买酒送钱的茬子?那可没多少啊!”
“少啰嗦!”老陈瞪眼:“日子长着呢,肉得慢慢吃,你给我记着,不准胡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偷耍,小心你的皮肉!”
与此同时,李洵用老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