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满目的无奈与忧伤:
“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活着。”
斑驳的光线映在余欢的身上,这无数的光亮像要将她打穿一般。
这墙孔是望远镜的设计原理。镜面的外身,被狮头形状的铜铁包裹住。
远远的看起,整面墙上像是镶嵌着无数恶灵的头颅,而这些斑驳的光束就是从这里照进来。
“恭迎舵主,舵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死侍们久久的跪成两排,生肉吸引来的蚊子在他们耳边萦绕着,在不知觉见落在他们的衣衫,咬入他们的肌肤中,仍然不为所动。
“退下吧。”
直到女人开口,才齐刷刷的消失在黑暗中像是他们从未出现一样。
只留下来玄衣一人。
但他并未起身只是低头跪着。
千余城有数不清的死侍,他们有的并不相识。
却等级森严。
首当其冲的是城主,可并未有人见过,对于死侍们来说也如活在传说中一般。
其次是舵主,每做城有两个舵主,并无主次之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互相扶持互相约束。统领城中大大小小的事物。而眼前这个女人便是其中之一。
再者便是死侍长,统领死侍,玄衣便是死侍长。
而最后就是死侍,死侍分为两种一种是最末等的死侍数量极多,他们甚至连姓名都不曾拥有。
另一种被称为绝命死侍,他们都是从小在一个叫千余阁的地方长大,经过细心调教而成。都是一顶一的死侍。
杀人于无形。
“玄衣,现如今怎样了。”
女人的语气有些别样的情愫。
“回舵主,一切顺利。”
玄衣简单的回答道,不想多说一个字。
女子本来还想与他说些什么,但见他紧低着的头,让她本来愉悦的心情,多了几丝不该有的郁闷。
“玄衣,你又何必如此,难道你今生都不再看我一眼。”
女子轻启朱唇,言语温柔,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暖风,魅惑而温暖。
可风到底是不受人控制,吹打错了位置,便入不了人心。
玄衣仍是纹丝不动。
“我命令你,抬起头来。”
温柔的语气里添了几分怒气。
“诺。”
说完,玄衣抬起头,同时一道银亮的剑光闪过,划破了玄衣的衣衫,那暗黑的血液就像在溪水里流淌了很久的鱼儿终有找到了湖泊,迫不及待的向外涌。
不同的是鱼儿是欢快的。
黑暗中那划破的肌肤格外的刺眼。女子似也被刺的轻皱眉头。
“你又何苦这样伤害自己。”
女子的语气里,带着心疼,带着恼怒,带着连自己都无法言喻的情感。
是不解是羞愤是后悔。也许什么都不是。
“划。”
又是一剑,玄衣剑刺不是他有血有肉,会痛会累的躯体,似乎只是一块会流血的木头罢了。
树木一直到被焚毁殆尽也一直是不语的,又有谁能知道他真的疼过呢。
女子身上的一颗银针缓缓落下,本来棉细的银针,落在地上却啪的一声。像是什么碎掉了一般,响亮刺耳。
“你退下吧。”
女人的声音变的冰冷。她不愿在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伤害自己。
玄衣则飞身越走,像他一贯的作风没有一丝的迟疑。
“你竟狠我到如此地步。”
女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绵针。谁都不知道,这么小的银绵针上竟然还刻着字。
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是她经手的第一批孩子,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决不能出半分差池。
地狱是用来困住和惩罚的人间的恶,而人间地狱则是将其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