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顾叔从岑家别墅回到老宅,看到岑老正在茶室煮茶,对面还有两个座位,看来是有客人要来。
“孩子们接回来了?”岑老威严目光望来。
顾叔摇头,“没有,去的时候夫人和孩子们都不在,赵妈说他们回南城了。”
岑老轻哼,“别以为回到南城这件事就能结束,进了我岑家族谱的孩子,岂能是他们童家说带走就带走的?”
顾叔欲言又止,别说是席小姐觉得岑老此举怪异,就连和岑老相处大几十年的顾叔都觉得岑老最近不对劲。
好像就是从季老先生以及他的干孙子司策出现后,岑
老的言行举止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简直就像是……中了邪。
顾叔还想开口劝导时,门外已经传来季老洪亮的声音。
“老远就嗅到茶香,都说岑老对茶的品味一绝,果然名不虚传呐!”
顾叔只得离开,走到门口时,就和形似弥勒佛的季老以及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碰面。
顾叔点头,“季老,司先生。”
两人手腕上都带着沉香木制的佛珠,气质也随和佛系,看起来格外舒服,让人忍不住地松下戒备去信任。
季老瞥一眼顾叔,笑哈哈开口:“老顾,眉间有川,看来有愁事缠绕你啊,不
如一起坐下来,我孙儿司策给你排排忧?”
顾叔也打哈哈糊弄过去,“我X心惯了,眉间的‘川’字都成自然生长的了,不打紧不打紧,您们和岑老慢聊,我继续忙活自己的事儿去。”
离开茶室十来米,顾叔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却正好和司策望过来的眼神对上。
尽管有点距离,但四目相对时,顾叔还是被看的心底一虚。
他赶紧展开笑颜,对司策友好一笑。
司策淡笑回应。
被人偷瞄逮住正着,顾叔这下不敢再逗留,连忙回到客厅去,想到司策那望过来的眼神时,心里还止不住的发毛。
奇了怪了,明明他们身上的气质那么随和淡然,但他总对这两人不由自主地抱以剧烈警惕,尤其是那个叫司策的年轻人。
看起来沉默寡言,别人说十句他才回应一句,但他就是觉得这人莫名危险。
不行,这件事还得和岑总说上一声。
“顾叔,干什么?”
背后蓦然浮现一道缠绵的声音,听着好似就从耳边响起来,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远至千万里。
让人想起古寺里的钟鸣,一声又一声,敲打人的耳膜与心灵。
顾叔转身,挠头,“是啊我要干什么来着,哦对今天得去福利院看看,司先生
怎么过来了?”
司策淡笑,没再回应,又转身走了。
顾叔不解,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更为纳闷。
“不对啊,我拿手机出来干什么,我得去福利院。”
南城童家。
童志兆和两个外孙玩了好半天后,找到正在写生的童晚,拿着一瓶红酒两酒杯,坐到她身边。
“虽然你没怎么和你母亲相处过,但你们在心情不好时发泄情绪的方式一模一样,都是闷头绘画。”
童志兆笑几声,给童晚倒上一点红酒,递给她。
“反正你真正心思也不在作画上,就停笔来跟爸爸喝点小酒聊会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