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云暗自点头,她舅舅果然是家中最清醒的一个人,这一出确实是毁了一个人。
她心中暗恨赵荣雅的做法太过于歹毒,转念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开口:“表哥,你可曾记得那日都有谁一起?”
谢泰和摇头。
“那天文人一同聚会,我是新任的翰林,又是丞相之孙,是他们巴结的对象。不知道被多少人敬了酒,现如今回想起来,也是头脑一阵空白。”
“你!”大舅舅懊恼的看着谢泰和,眼中说不出的失望,暗藏着一丝的担心。
“云儿,你可有法子?”大舅妈问道。
“确实难办些,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
“云儿,你快些说。”舅母顿时着急了。
“当务之急有两个法子,一个是表哥离京,去向边远之地做个县官,等到日后资历够了,再由大舅舅想办法将人调回来。一个是将消息压下去,用其他的那些消息,盖住这一条。”
她顿了一下,又说:“第二法子我已经去做了。只需要看下午。”
“这个孽子,做出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情来,哪里有资格继续为官?”大舅气道,又拿起一旁的棍子就要抽,被舅母跟赵文云好说歹说才放下了。
舅母吩咐一旁的小廝将家法拿下去,大舅才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说:“就算是去了边城,只怕礼部尚书也不会轻易放过。而今他是德行有失,到了哪里也不会有人用的。”
赵文云轻笑一声,先前还说是孽子,这会儿又是舍不得的了。
“那就换个说法。”她道,“大舅,可还记得郓城?”
大舅是朝中重臣,如何会不知道郓城?
郓城在大殷也是一个出名的地方,不同于江南八道,他主要出名在穷这个地方。
这里是真的穷,一家一户只有一条裤子,是真实的写照,身上穿着的是乞丐衣,都是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布给拼起来的。
因为穷,导致此处民风彪悍,大殷的兵源大多出于这里。
按理说,家中有人当兵,不应当穷成这个样子,毕竟大殷对士兵的待遇还是极好的。
偏的这群人喜欢抢劫,一般人都管不好这群兵痞子,而今,对此处招兵越来越少。
再加上那里是寸草不生的戈壁滩,便是连种植的地方都没有,草原的人都不过去抢劫,反而变成了他们那里的青壮年跑到草原上打劫的趣事。
朝廷不知多少次派人前去治理了,可每次都是落败而归,最惨的一个县令,被人抢的连裤子都没了,惨死在街头。
这里是大殷的头疼之处,比之南疆过有而不及,好在如今南疆已经解决了。
如今朝堂之上,已经无人愿意去郓城当节度使,即便这个节度使等同于朝中二品大臣,也无人愿意。
若是谢泰和去了,别说是诬陷的事情,便是京城百姓也要跪送他离京。
“这……”大舅舅脸上犹豫,虽然口口声声的骂着孽子,到底是自己的种,真要去了那种地方送命,他也是舍不得的。
“舅舅放心,我相信表哥的能力。”赵文云看向谢泰和。
大舅舅思考了许久,最终说:“去!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老爷,那郓城便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曾听说过,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和儿自小娇生惯养,怎么可能在那种地待下去?”舅母抱着谢泰和哭道。
“妇人之见!”大舅怒道,“唯有这样,才能够证明和儿是个品行正直的人,日后,解开诬陷的时候,众人才会相信。”
舅母非是不懂事的人,听到了之后,抱着谢泰和眼泪大把的往下掉。
“就这么做。”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进来的人正是谢丞相。
“父亲。”
“爷爷。”
“外祖父。”
四人异口同声,谢丞相点点头,而后走到谢泰和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