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颗夜明珠到谢府,谢大小姐可还记得?”
谢清薇当然记得,届时祖父尚在,那颗夜明珠是太子殿下送给祖父的寿礼。
“崔吝?崔叔的义子?”谢清薇盯着他的脸,慢慢想起来。
“你为何在此?”谢清薇仍然警惕,“谁派你来的?”
崔吝道:“我家主子,也就是两位谢小姐的表哥,当今齐王。”
“珩表哥?”谢清薇神色松动,但依旧不放心,“你有何凭证?”
“我家主子说,少时去谢府,曾与谢小将军私下较量过武艺,赢走了谢小将军一把匕首。”
再次听人提起兄长,谢清薇神情恍惚了几分,二哥自幼顽皮,那原本是父亲最喜欢的一把匕首。
后来不知怎的,被二哥偷拿去玩还比武输给了珩表哥。
父亲知道后,将二哥吊起来好一顿打,事后二哥觉得丢脸,勒令他们谁都不许张扬出去。
所以至今以来,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她和大哥,就只有珩表哥知晓。
“珩表哥不是应该在青州?”
“谢家遭此劫难,主子又怎能安心待在青州做富贵闲王。”崔吝继续道,“外面已备好小船,船上的官兵也已被引去他处,时间不等人。”
说完他拿出一个包袱:“崔吝在外面守着,还请二位及两位夫人尽快换好衣物。”
崔吝拿的是船上小厮们的衣物,船上已经乱了,小厮婢女乱跑,他们夹在在其中倒不显眼。
谢清薇摇头拒绝:“我们若是逃了,他们一定会怀疑到珩表哥头上。”
崔吝解释道:“谢大小姐放心,今夜过后,此船便会以遭遇劫匪抢掠靠岸,而底舱的几位犯人也会一不小心做了刀下亡魂,沉入岭水江。”
浩瀚江面,想要寻几具尸体,可不是那么容易。
谢清薇听后,没做多久思考便点头,“好,我们和你走。”
不到一刻钟,二人换好崔吝带来的衣物,谢清若中途还唤醒了母亲,帮她也唤上。
谢清薇扶着虚弱尚在昏睡的母亲,打开底舱的门,对外面守着的崔吝道:“崔吝,我们好了。”
崔吝望着两位谢家夫人,视线最终落在被谢清薇扶着的这位,眼神暗了暗,道:“路常在船舱后面清道,我们从那离开。”
‘劫匪’是提前安排的好的,所以刀只会挥向船上的官兵,甚至无形之中还替他们开了一条隐蔽小道。
走到一半,谢清薇忽然想起一人,她扭头对崔吝道:“船上有一名小厮,原是我二哥身边的护卫,他这一路一直在暗中帮我们。”
“谢大小姐说的人是纪三吧。”崔吝回道,“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主子另派了任务给他,过几日便会追上来。”
“多谢。”谢清薇闻他此言,彻底放心了。
船上火光冲天,二楼船舱内不时有火苗窜出来,谢清薇甚至能听到那位刘姓狗官的呼救声。
她没有回头,只是心中略略遗憾,可惜了那枚白玉。
崔吝带人顺利上了小船,船上的路常已等候多时。
等谢清薇四人坐稳后,路常迅速划动船桨,与此同时,其余几条小船从大船四周出动,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
崔吝持剑望着,这些船是障眼法,是主子为萧瑨准备的,总不能让他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