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永不会悔改,因为他们的无情。
“决定了,还是轮回吧。”柳云珍突然说。
我从天花板上落回沙发:“为什么?”
“那该死的也快死了吧,毕竟我都老死了。那几个孩子也是会死的。不管
。因果报应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还想重新活一回,只为我自己。你看,现在有这么好看的地灯,我小时候都是点煤油灯,还有这么大的电视,还有火箭,还有飞机。既然我曾因为错误的选择而荒了这一生,那我就应该重整旗鼓,在我还有机会的时候。别人的错误、别人的惩罚就随他去吧。不关我的事。我要好好爱自己,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对吧?”她看着我,眼里闪着光。
我相信那光不仅仅是灯的反射,还有从她心里、从她的灵魂深处发出的对人世憧景的光。
我点点头。
鬼地公的声音飘了进来。
柳云珍——庚寅年正月二十日生,卒于庚子年二月十五者——速来——
我不舍地抓住柳云珍的手,对她笑笑:“去吧。”
柳云珍的身形渐渐虚化,成一团氤氲带着光粉的雾气从窗中飘走,空空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一鬼。cascoo.net
等拿依醒了,该怎么跟他交待呢?
天终于亮了。
我听见卧室里有动静,赶忙从一片松散的黑雾中化出形来。拿依推开门,我乖巧地走过去:“你醒啦!”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那位阿婆呢?”他径直问。
“她啊,她投胎去了……也有可能是轮回,具体的不太清楚,反正……她走了。”
拿依仰了下头,看着我:“你还挺有本事。”
我尴尬地笑笑,看着他走进洗手间。
等他出来,再看着他走进厨房,一阵忙碌后,便有香气传出。
他不怪我吗?到嘴的灵魂被我劝走了。
我看着他端出一碗卧了两个煎蛋的细面,坐在餐桌前,正要动筷,他看着我:“水。”
我可以说‘不’,但眼下,我没有说‘不’的脸面。
我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
拿依慢吞吞地起身,在书架边找到手机,接听:“喂。”
那边说了什么,拿依先是嗯嗯地应着,然后说了句‘三天后’,便结束了通话。他拿着手机,按了几下,用显见变得温柔的语气说:“小明,我最近需要工作,今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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