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眼下黑灯瞎火的,商清瑜也能看清黑衣人整个一鼻清脸肿。
“谁让你来的?”容掌柜问道。
黑衣人“呜呜呜”了两声,男人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他伸手往黑衣人下巴上一拍,就将他卸下的下巴装了回去。
黑衣人只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才这么倒霉。不是说任务对象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吗?怎么身边竟然还有高手保护。
“是个女人。”
女人?
听到黑衣人的话语,商清瑜瞬间皱起了眉头,她在禹州认识的人不多,若说谁想要她的命,就只可能是沈月藻。
原书里
,沈月藻温柔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可她穿入原主的身体,就已经看清了沈月藻的伪善,一切都只是原书视角的美化而已。
“收买你的女人,身上有何特点?”商清瑜开口问道。
黑衣人思索了一下,“她眼角下方有一颗红痣。”
是知棋。
知棋的眼下就有一颗红痣,因生得位置妩媚,她先前还多看过两眼。
所以,买凶杀她的人就是沈月藻。
“到底是何人,与商姑娘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不惜花重金买你的性命。”卫行濯忽然开口道。
商清瑜却在他的话中听出了嘲讽,她深吸一
口气,“卫公子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个忙吧。”
卫行濯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不客气。”
商清瑜一边告诫自己千万要忍耐,一边道,“有人要害我性命,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报官,把幕后主使揪出来!”
她可不是原主,受了气忍气吞声,最好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了。
沈月藻是女主又怎么样,她今日就要揭下她的狐狸皮来!
卫行濯再度深深看了商清瑜一眼,深沉的眸子里透着点未明的意味,随后竟然转身走了。走出几步,扭过头道,“商姑娘不是说要去报官,还不走?”
商清瑜愣
了愣,连忙跟了上去。
等他们到了县衙,已是后半夜。
商清瑜跳下巴车,快步走到县衙门前的鸣冤鼓前,拿起棍子击鼓鸣冤。
很快,县衙里就亮起了烛火。徐毓宁匆匆忙忙换上官服赶来,看见击鼓之人竟是商清瑜,猛的一惊。
“表妹,深更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徐毓宁脸上写满了商清瑜极不懂事,却还要摆出一副说教的态度,“你今日突然出府,我去寻了很久,担心不已。眼下既然回来,就别闹了,这鸣冤鼓可不是随便能击的。”
商清瑜面无表情地看着徐毓宁,冷冷道,“我既然击
鼓,自然是有冤要诉。徐大人,民女要状告贵府丫鬟知棋买凶杀人!”
她话音刚落,徐毓宁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表妹,你要知道,诬告可是大罪,到时候连我也不能保你。”
商清瑜面露讥讽,“是不是诬告,徐大人一审便知。还是说,因为被状告的是徐大人府上的丫鬟,所以徐大人便要故意包庇她?”
“胡说八道,本官怎么会是那种人!”徐毓宁见商清瑜这副牙尖嘴利的模样,只觉得陌生。他的表妹,不是最温婉可人的吗?
可当着一众衙役的面,他不得不审,“来人,去把知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