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太阳挂着烈焰的光辉,落在了地上,斜着延伸,直到屋檐下。
一脚迈去,过了门槛。
便是白府。
昔日,他也曾打这走过。
昨日,他更是打这走来。
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只见晴初一入,旁边的管家便迎面而来。
“晴初侍卫,大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管家弯腰地恭敬地看着晴初,笑了笑,侧位请了他进去,“还请移步。”
晴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便随着管家一起走了进去。
走上台阶,青苔扫过晴初的黑色靴子,路过走廊,竹帘也曾撩起了他的发丝。
他静静地走着,无声而莫言地走着。
他打那里走着,风不曾为他停歇,日光也不曾为他停滞。
缓缓地走着,冷静的目光透过着管家,看向了远方。
下了台阶,越过了拱门,便是个小亭。
假山围绕,山旁是小湖。
微波粼粼地掠过,映照着上了假山的晴初。
“来了!”白萱儿坐在了石凳上,拎着茶壶,微微地倒着茶水。
微微青绿的茶水在瓷白色的茶杯里,发烫着,缕缕的青烟缓缓地萦绕。
“不知白大小姐寻在下所谓何事?”晴初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眼神却不小心瞥到了那桌子旁两个火炉,火炉上烧着水壶,火炉旁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茶壶和其他茶具。
“闲来无事,想请太子近卫喝杯茶。”白萱儿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说道,“请!”
晴初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坐到了那里。
管家见此对着白萱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晴初近卫喜欢喝什么,”白萱儿笑了笑,“便煮了点雨雾茶。这雨雾茶,倒是有几分新意。”
“听说是南方那边的人弄出来的茶。”晴初看着白萱儿倒着茶水。
“茶叶青绿,闻起来几分淡淡的香,”白萱儿倒出一杯茶递给了晴初,“听闻在雨雾之时,若是煮一片雨雾茶,便是神仙也胜似。”
“哪来的如此夸张的说法,”晴初接了过来,放在鼻翼边,来回轻嗅。
果不其然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去,飘溢四方。
“确实好茶,”晴初笑了笑。
与此同时,牢房的铁门再一次地打开,霁雨走了进来。
“你似乎准备好了!”看着菊花闻声而动,潇洒地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灰尘,霁雨不由地说道。
“人固有一死,或是撑死,或是饿死,或是跳楼摔死,或是跳河溺死,”菊花笑了笑,见着其他人把牢门打开,便走了出来,“总归是一死,这早死晚死也都是一死。有什么好准备。”
“你很豁达,”霁雨闻声,眼眸低垂,不知想了些什么,但又抬眼看着菊花言道,“但,你得知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不一样?不都是死吗?”菊花拍了拍霁雨的肩膀,越过了他,却又转过头来,笑着说道,“放心,人一出生便会死亡,有的人准备了十几年,有的人准备了几十年,不过准备得充分不充分,但至少都准备了。”
霁雨转过身,看着这个比自己这个执行者都还要迫不及待的刑犯,心里似乎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上了台阶,出了来,迎面便是刺眼的阳光,刺激得菊花不由地眯起了眼睛,顺手遮了遮阳光。
霁雨见到菊花这般,也不动,就这么站着,等菊花自己适应,而其他人见着霁雨不动,也按兵不动了起来。
“许久不见了,这阳光还真得有些不适应,”菊花微微一笑,在日光之下,犹如珍珠,转过来,一点一点地展现在了霁雨面前,“对了,我们要去哪里?”
“郊外!”
“这么远?”菊花疑惑地说道,“来得及吗?这正午阳气这么重,要是错过了,万一杀不死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