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如今是雨天。
雨,轻如随风动,重能千斤坠。
落在草地上,弯了草,躲进了泥土里,成了一朵朵盘子。
盘子里污浊一片,泥泞的样子,就像调皮的公主从皇宫里逃了出来,成了尘世的小乞丐。
那青色的雨就像纱衣,随风飘卷,吹拂着情人的面容。
而这里,有两把伞。
一把伞下是一个姑娘,另一把伞里是一位公子。
姑娘的衣裳在雨中仿佛显得薄凉,但那公子却紧靠着,两把伞的伞檐紧挨着。
挡了风,挡了雨,虽然不多。
“就算这雨来得蹊跷,”晴初拿着伞跟着菊花旁边,“可是,我们两个只是个凡人,如何能拨云见日?”
“事在人为嘛,”菊花笑了笑,拿伞的手轻轻抬了高,露出了天的一角,“就算是天意不可为,我们也好歹尽了人事不是吗?”
“所以,你才让他们答应无论是否能解决,都得把我们送出匈奴?”晴初跟上去说道。
“对啊,”菊花轻轻一笑,“他们说我们能解决,就能解决?我还说我能上天,那我咋没上天呢?”
晴初听着调皮的语气,就像看着自家的孩子一样,宠溺一笑,“说得也是!”
踩着草原的草,践踏着草原的水洼。
菊花疑惑地蹲了下来,摸了摸那水下的草。
强壮有力的叶脉,那健康的颜色,无一不在说明这个雨的蹊跷。
谁家正常的花草连下一个月的雨一点萎靡的迹象都没有?
这不科学!
当然这也不是讲科学的世界。
“怎么了?”晴初见菊花蹲了下来,疑惑地问道。
“没怎么了!”菊花缓缓地起来,两指捻了捻。就算摸了沾了水的草,也不觉得一丝湿意。
“你觉得这雨来得真实吗?”菊花抬眼瞧着天,乌蒙蒙的,不见一丝光缕。
“什么?”晴初疑惑地问道。
“地上的积的水只有一些小小的水洼,那些花草淋雨一个月,却不见一棵萎靡,”菊花疑惑地说道,“就连刚才我摸了那草,也是干燥得很!你说这雨是真的吗?”
“你的意思是这老天爷下了一个月的假雨?”晴初瞪大了眼睛问道。
菊花带着疑问,缓缓地伸出的手,接住了那落下的雨,的确有些湿润。
“这雨是真的!”菊花低头看着自己接住了的那些的雨水,不似假的。
“是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如何?”晴初叹了叹气,“这般手段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猜测的,我们只要按照祭司说得,等着雨雾就行了!”
“你不好奇吗?”菊花抿着嘴笑了笑,“下了一个月的雨,只有中午时分才有雨雾,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晴初点了点头,“但是,我们不会法术,没有神通,只有几张祭司给的保命的手绳而已。所以就算奇怪,那又如何?”
说着,亮出了手腕上的手绳。
漆黑色手绳落在了那手腕之上,倒是有几分魅惑。
“说到就到,还真是快!”菊花瞧着那远处弥散而来的雨雾,不由地笑了笑。
那团团的迷雾就像一座移动的山,朝着菊花和晴初缓缓而来。
逐渐地把菊花和晴初吞没。
菊花抓住了晴初的手,侧过身,对着晴初笑道,“抓住,就不要放开!别把自己弄丢了,我可不好找!”
“恩,”被菊花抓住了手的晴初不由地低头红脸说道。
迷雾就像一层层白布。
烟雨之下,白布朦胧。
瞧见的地方不过三尺之地。
随着迷雾的扩散,随着迷雾的移动,那三尺之地逐渐萎缩。
渐渐地,菊花侧过头,也看见晴初,只有一片白雾,不过手里还有温度。
继续地前行着,“小心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