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家目送庄裕森走了之后,害怕司雪梨守夜会很辛苦,提议:“太太,不如我来守吧,你和小小姐回去隔壁的卧室睡。”说完,杨管家补充:“卧室所有东西都没碰过,是先生吩咐的。”
上次庄裕森来庄园颐指气使要他们把卧室的东西全扔了,先生那会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谁也不敢把先生的沉默当作是默认。
至于房间,除了佣人每天进去打扫卫生外,其他的一切照旧,仿佛太太和小小姐还住在里边。
司雪梨摇头:“我守吧,我看你也累了,而且天也快亮,没事。”
她刚才好歹还在家里睡了几个小时,而杨管家黑眼圈深深的,想必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当下最该休息的是他。
杨管家也不假意推脱了,他苦笑一声:“我这几天的确没怎么睡,那我先去睡了,有需要随时找我。”
“好的。”司雪梨把人送出房间,将门关上。旋身,见小宝盯着大宝的脸蛋看,道:“小宝,把外套脱了,我们要陪大宝睡觉觉啦。”
“妈咪,大宝脸上为什么会有伤,好痛哦。”小宝说着,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就像那伤长在自己脸上一样,痒痒的,痛痛的。
提起这个,司雪梨又难受了。
“不知道哦,明天等大宝醒来,我们再问大宝吧。乖,赶紧躺下。”司雪梨手摸向开关,示意要关灯啦。
小宝麻溜的把外套脱了,躺下。
司雪梨把关灯了,也回到床上。
两人一左一右,大宝睡在中间。
司雪梨躺下后侧过身子,将大宝抱进怀里,下巴在他发烫的额头上蹭了蹭。
心里憋屈许久的酸意,此时终于可以旁若无人的释放。眨眼之间,两行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在皮肤上划出一道丝丝的凉意。
高烧数天不退,肺炎,脸上的伤……
大宝回来不过五天左右的光景,怎么把自己折腾得一身伤啊……
又不肯吃药不肯打针,难道是想自生自灭么。
司雪梨抱紧怀里的大宝。
大宝出生在庄家,他所经历过的事情她一定无法想像,司雪梨也不愿回头想过去,她只知道,以后她再也不会离开大宝,再也不会。
从今往后,大宝在她心底的份量和小宝一样,她一定会拼尽她的力气,好好的护大宝周全。
司雪梨闭眼,这想法在心底无比郑重又笃定的闪过。
早上八点。
小宝睁开眼睛后骨碌的坐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大宝的额头,凉凉的,小宝惊喜:“妈咪,大宝退烧了!”
司雪梨端着一份热粥进来,见小宝起来了,她调侃:“是啊,大宝六点的时候就退烧了,杨管家和大宝爷爷都知道了,就属你最晚。”
她昨晚只睡了一阵就察觉大宝额头上冒汗。
司雪梨立刻起来给他擦汗,同时在大宝身体穴位各处涂了些酒精,采用物理降温。
很快,大宝汗越流越多,体温开始下降,直至清晨六点,终于回到正常水平。
庄裕森是六点半过来的。
司雪梨那时候刚好准备出去洗把脸,一拉开门就看见庄裕森站在门口踌躇,估计是怕他们还没睡醒,不好意思打扰吧。
司雪梨觉得,这次的庄裕森十分好说话,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有的,只是担心孙子身体健康的寻常爷爷状态。
后来庄裕森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个多小时,这不才下去吃早餐。司雪梨吃过之后端一份先上来,准备喂大宝。
小宝伸出舌头,笑得极其不好意思:“我困嘛。”
“没关系啦,昨晚你也有照顾大宝,可以多睡一会。”司雪梨把粥放下后,在大宝身边坐下,尝试叫唤:“大宝,大宝起床啦,吃完粥要吃药啦。”
大宝高烧不退他们都不敢替他打针,也别指望他们敢叫醒大宝哄他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