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好好的……”
陆翼遥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担心和不安。
他太了解林安歌了,她越是平静,心底指不定怎样的暗潮涌动。
薄御衡于她,是薄情寡义的仇人,是杀害她妈妈的罪魁祸首。
同时,他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血缘,她无法改变。
“老公,你放心,我没事。”
林安歌掀了掀唇,轻声回道。
“那先这样……”
陆翼遥不放心得挂了电话。
林安歌收了线,起身走到窗前。眸中,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一派繁华与安宁。
太阳挂在空中,明晃晃得有些刺眼。
林安歌转过身,背对着落地窗。
头微微低着,单脚支起来。
这样的姿势一直保持到秘书童瑶敲门进来。
……
蔚海。
无名岛。
风和日丽,海风徐徐。
缀满了阳光的沙滩宛如一条银色的飘带蜿蜒在大海和岛屿中间。
贺兰熙身着一袭白衣坐在遮阳伞下,旁边的小圆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海岛水果和点心,另外还有一杯养生花茶。
他调整了一下躺椅,半靠着,视线开阔了不少。
风平浪静的海面宛如一颗碧蓝的宝石,散发着熠熠光芒。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眼睑有些
发沉,眯了眯,刚准备闭目养神。耳边,传来轻微的沙沙声。
那是光脚踩在沙滩上的声音。
不用转头去看,他也知道,谁来了。
索性,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阿熙,梨城出事了。”
来人知道他是假寐,在另一张躺椅上坐下,偏头,开了口。
“薄御衡死了?”
贺兰熙依然双眸微阖,清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讽刺。
超凡脱俗的他也无法释怀薄御衡对贺兰家所做的一切,特别是薄御衡对姐姐贺兰静做的那些事情。
这些年,他宁愿待在云湖一监,也不愿回归这个世界。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些仇恨。
他可以选择报复,可以选择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
但他不愿。
他的心如他的眼睛一样,通透无暇。
他不愿自己的心沾染上任何人的血迹,更不愿那份仇恨世代延续。
贺兰家的先祖当年将薄家的人赶出了云京,所以薄御衡才会如此仇视贺兰家的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一切,到底谁是因,谁是果?
“嗯。在花岛跳海自杀。”
来人一字一字慢声回道。
妖冶的唇线因为说话而变得更加迷人。
“枭臣,你知道大海的尽头是哪里吗?”
贺
兰熙忽而睁开了眼,偏头,眸色清润。
“大海的尽头还是海吧……”
夜枭臣挑了挑眉,摘了一颗葡萄送入嘴里。
“大海的尽头还是海,你这个答案还真是有趣。”
贺兰熙嘴角微扬,清浅笑意温软如玉。
“那你说是什么?”
夜枭臣吐掉嘴里的葡萄皮,反过来问他。
“是天堂。”
贺兰熙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回应他。眼底,有肉眼可见的落寞。
这个答案,是贺兰静告诉他。
那时,他还没有多大,听到这个答案,很不明白。
现在,他似乎有些懂了。
“天堂?”
夜枭臣怔愣住。
……
云京。
宫南凌忙完上午最后一个行程,立即开车前去清宁医院。
顾萌萌确认怀孕之后,便立刻找了专家给她会诊。
唐静建议她住院观察一个星期。
毕竟她机体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