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打懵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半边脸,怔怔看着欧阳雄,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他憋了很久,总算憋出一句话:“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无权搜查尚书府!”
“哼,锦衣卫办差,需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欧阳雄霸气十足道:“就凭你,也配说尚书府几个字?”
锦衣卫监察百官,专办皇差,说是不可一世也不夸张。
“……”
管家彻底无言了,从对方蛮不讲理的样子看,尚书府估计要遭殃。
这时,路管英急急急忙从屋里跑出来,一看来人是欧阳雄,心中一沉,脸如土灰。
锦衣卫这帮吃人不吐骨的家伙,一出来准没好事。
但他毕竟是尚书,摸爬滚打多年,历练出一副过人的胆魄。
路管英平复好心情,貌似平静地说:“多日不见,欧阳兄一向可好?你带人闯进我的府中,可有命令?”
欧阳雄向上抱拳,恭敬道:“奉皇上口谕,抄家。路管英,你还有话要说吗?”
“你骗人!我要见皇上!我要当面问清楚!”路管英像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炸毛。
好好的,怎么说抄家就抄家?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你没那个资格了。”欧阳雄一挥大手,“抄家!都擦
亮眼睛,看仔细些,一处也不要放过!”
“住手!”路管英大吼道:“我是工部尚书,你们无权这么做!”
欧阳雄针锋相对:“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尚书了。左右,给我绑了他,押入诏狱!”
几名如狼似虎的锦衣缇骑,冲上去,拿起绳子粗暴地绑人。
路管英毕竟是大佬,哪会束手就缚?他上窜下跳,左右挣扎,声嘶力竭嚎叫着要见皇上。
锦衣缇骑可不管他是谁,只要指挥使下了命令,对方就是阶下囚,管你是首辅还是尚书,照绑不误!
这个时候,路管英挣扎得厉害了,一名缇骑冷哼一声,朝着他的脸上“啪啪”就是几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
在他愣神的工夫,几人将他绑得结结实实,像一个大号粽子。
硬的不行,路管英换一副面孔,低三下四地央求道:“指挥使大人,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帮我向皇上递几句话。”
“有什么话,在诏狱里面说吧,也许里面的臭虫和耗子,对你的话感兴趣。皇上那么忙,可没工夫听你叨叨。”
欧阳雄并不买帐,反而还落井下石,讥笑于他。
“欧阳雄!你不要欺人太甚!”路管英目眦欲裂,“好歹我也是尚书,就凭你一句话,
说抄家就抄家了?”
“我要见首辅!我要见次辅!我要见李长山!我要见杨少湖!”
“没有首辅和刑部的命令,谁也不能抓我!”
“呵呵……”欧阳雄皮笑肉不笑,“见谁都不管用了。我要是你,我就会闭上臭嘴,谁也不提。”
确实,他现在不再是尚书,而是阶下囚。
他提到谁的名字,谁就有与他同流合污的嫌疑,给人一种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感觉。
欧阳雄的话,提醒了路管英,让他及时闭嘴,心里却像压了一座沉山。
他是工部尚书,正二品大官。
皇上的一句话,他就被免职了?
从此沦为阶下囚,过着猪狗不如,暗无天日的生活?
“欧阳大人,我求求你了,帮我向皇上问一问,为什么要抓我?”路管英还是心不死,苦苦哀求。
欧阳雄也不知道为什么抓他,只是接到了陈公公的命令。
但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即便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路管英肯定犯了大错,皇上震怒,才把他一免到底。
“带走!不要耽误正事!”欧阳雄嫌弃地挥了挥手,让缇骑把路管英押入诏狱。
路管英带着满心的不甘和沮丧,被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