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动就在眼前那样,各大教会也明白这一点。
这个世界在这之前的战争,虽然也多是打着国家或领土之名,但大型的战争,其实都有教会的影子。可这一次的战争,完全是各国从他们自身的利益角度出发。
教会的高层们,其实也有些无法确定,他们在未来到底要站在怎样的角度上,是让教会人员保持中立,还是加入某一方,可如果加入,该怎么加入?
过去每个教会是一个整体,教宗或教皇的决定,带动的是全世界教会的联动。
每个教会都如一个巨大的蜘蛛网,通过教堂将自己的影响扩散到不同的国家。但这一次世界局势的变动,和教会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对抗。其中很多紧邻的国家,他们是兄弟之邦,人们念诵的都是同一位神祇,那么,教会该怎么站位呢?
可如果并不站位,并不参与,那是否代表着……教会已经从世界的舞台上退场了呢?至少也从最闪亮耀眼的C位,退到了幕后。
这些事就足够教会烦恼的了,至于奥尔维茨卡·蒙代尔,他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当然,国王那儿也少不了来自官员们的告状。国王对于所有人都说“我知道了”,二月底,一直称病的威廉王子来了。
“母亲,我不认为蒙代尔做的有错,恰恰相反,他……”
“如果他没错,你认为是我做错了吗,威廉?”国王是在书房接见的威廉,她坐在大书桌后,没有为她暖脚的侍从,但她的姿态依然十分的随意,整个人窝在柔软的皮质椅子里,左臂在椅子的扶手上支着,用手指撑着自己的脸颊。虽然打断了威廉的话,但她的语气很温和,听不出来是否在生气。
被打断的威廉张口结舌了一会儿:“错的是那些市政厅的官僚,母亲。他们弄出来的侦缉队简直是太荒谬了。那些家伙甚至收了钱,明目张胆地绑架清白人家的儿女。总局已经收到十几起报案了。”
“哦,那把该抓的人抓到就好了。”国王随意地应付了一句。
“……”两人一块儿沉默了片刻,室内的气愤就如凝固的水泥块,冰冷又坚硬,威廉的嘴唇越抿越紧,终于他鼓起勇气,问,“您为什么要这么干呢,母亲?”
“为什么不呢?万国博览会是诺顿帝国的盛事,我不允许在这张图画上,有任何的污点。”国王竟然搭起了一些精神,她放下了支在扶手上的左臂,坐得端正了一些。
“您认为您的臣民……是污点?”
“你对臣民的理解有些太过宽泛了,我亲爱的儿子。那些有才干的、有权力的,有财产的,能为帝国做出贡献的才是臣民。而其余的那些,肮脏无能,只能在粪坑里打着滚儿生孩子的,毫无疑问,当然是污点。”
“母亲!您……”
“出去吧,叫你的妻子进来。”
“……是,母亲。”
威廉行礼,转身离开了,国王看着被他小心关上的门发出一声无奈的喟叹。
稍后,莫萨娜进来了,国王直接问:“你觉得,蒙代尔为什么要这么干?”
“他只是……太善良了。我并非敷衍您,我的陛下。在遇见这位蒙代尔先生前,我也从未想过会给一个人这样的评价。但这真的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毕竟,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好处。他从那些贫民身上得到的,除了一声感谢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国王笑了:“你说的这位善良先生,可是在公共交通线路上,算计了你。”
提起这个,莫萨娜的脸上有着一瞬间的别扭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在博览会这件事上,我学到了很多,母亲。包括公共交通线路这件事,蒙代尔先生没有算计我,只是……我的眼界与见识,有些过于狭窄了。他没有使用任何手段,一切都是堂堂正正的。”
“在报纸上扮演双面人,一边咒骂一边解释,把所有人都骗了,